有人问:“那不是康老王爷的女婿?”
这时,花惜晃悠悠站起来,把手臂尽量伸直了,才够得着萧离的衣角。他怯生生的说:“萧离……”他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认识的那个萧离。不是因为他变得这般厉害,而是因为他变得如此可怕。
萧离抓住她的小手,把她一把拉到身边,说:“我们走。”
花惜嫣然一笑,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开心。好像终于知道男人是用来干什么的:不止是服务,还可以依靠。萧离冲竹之武感激说道:“多谢前辈。”他很清楚今天的凶险,心魔盛大,神智不清。不是使出天龙三式,又被竹之武纯厚的功力震散,就此疯掉滥打滥杀也说不定。
竹之武一笑:“不要叫我前辈,我已没有资格做你前辈。回去吧,此刻静修才是紧要。”
萧离也不多说,揽住花惜的腰,轻轻一跳,飘飞到府外。
他抱着花惜,飘飘然落下,一副英雄救美,不世豪杰的样子。
四海客栈窗前的面具男远远看的清楚,扭头对南风说:“看到了没有,这就是男人。”
萧离落地,思恩和洪明,洪照等人围了上来,且看他们身后那群人,虽然都手持长刀,清一色红黄点缀的刀鞘。但看他们穿着,有的穿着皮衣棉袄,有的穿着长袍大褂,也有的是短衣打扮,一身尘土。
思恩上前说:“王爷,你到底想做什么,那人可是竹之武。”
洪照说:“公公,王爷可是亲王,不是一般江湖人。”
萧离也不解释,拉着花惜:“我们回家。”
回家?花惜心头一阵温暖,生命中从来没有一个词,比“回家”两个字让她如此感动。
一声马鸣,只见金遗骑在马上,手持长枪直接跃出府门,一枪戳向萧离。
还未等萧离动手,洪照上前两步,抽刀当的一声把枪挡开,随即跃起身子,一脚正中马颈。金遗翻身下马,长枪指着萧离:“把人留下!”
萧离冷笑问:“为什么?”
金遗说:“因为是我说的。”
萧离看向花惜,花惜冲他摇头,萧离说:“她是个人,不是个东西。哪怕是个女人,也只是属于她自己。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我们谁也无权决定她要离开还是留下。”
“不,她是我的。”金遗持枪上前,猛地刺过来。洪照退后一步横刀准备挡住,萧离身形一动便绕开了他,伸手抓住刺来的长枪,金遗拼尽了力气也无法再向前半寸。他身后的卫士见到小王爷要吃亏,提着的刀枪便冲了上来。
萧离身后的人虽然打扮各不相同,却都是凉王从圣京带来的亲卫,此时也纷纷拔刀在手。闪着寒光的雁翎刀,刀身上镌刻着云龙纹。圣朝之下,只有皇家亲卫才有资格用这样形式的刀。
喜欢热闹的人,从来不怕池鱼之殃。许多人虽然不敢靠近,却都离的远远的,期待着场面盛大的火拼开始。
金奢狸这时候出现,狠狠看一眼金遗,然后对萧离说:“你玩够了吧。”
“不是我,是他。”萧离说:“你该清楚,我已经留情了,不然他怎么活到现在。”说完手一松,一股暗劲送传到长枪上。金遗只觉双臂发颤,长枪上一股奇怪的力道,似是要绞断他的手臂。
金奢狸抓住长枪,手上用力把长枪上的暗劲泄下来,很不满的看着萧离,冷声说:“回去!”
萧离一笑:“我已不是以前的我,从此不再怕老婆,哈——哈哈——”
看萧离拉着花惜大摇大摆的离开,金遗气的全身颤抖,将长枪猛地摔在地上。金奢狸怒斥:“你闹够了没有?”
金遗恨道:“没有人能将她抢走。”
金奢狸说:“是你的,迟早会回到你身边,我答应你。”
一场火拼没有如人所愿的开打,但场面还是很精彩的。凉州城的人是知道凉王的,康王的女婿,金奢狸的夫君。不过凉王自从到了凉州便很少露面,他们唯一知道的是新婚之夜,这个新郎被金奢狸吓个半死。本来是笑谈,但过了这么多年大都忘却了这件事。今天的场面,看这凉王非但不是个胆小鬼,还是个十足的汉子。他怀里的姑娘,美的像寒冬过后第一抹吹来的春风。只是这姑娘与凉王,还有小康王金遗的关系让人有些看不懂。
人类的想象总是很丰富,两男一女的素材,总是可以幻想出许多精彩的故事。只是在这类故事里,人性从来不向往美好,而是偏向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