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虽然体型彪悍,但是面目却是十分憨厚。
现在,在他憨厚的面容上却带着几分愁苦。
那年轻人拿着手中的一把匕,对那伙计说道,“这个是我家传的匕。的确是经过符画加持的,我现在只要一百两银子,一点也不多。”
伙计似乎有点不耐烦了,“这加持的符画已经失效了,看不出来是什么符画。而且这匕并没有多好,不可能给你一百两银子的。最多十两银子。你要是不卖的话,就离开吧。”
年轻人听了伙计的话,面上流露出失望的情绪,“再加一点吧,再加一点吧。我这钱可是等着救命呢。”
伙计摆摆手,“我给你出十两银子,可能就要赔本了。怎么可能再加呢。你这样的匕,就算是重新经过琢磨,重新锻制以后,最多也就卖出十两银子了。我们都没有收你手工费用呢。”
“我们这里又不是善堂,也不是当铺,如果你觉得少的话,就离开吧。这匕,不可能给你更多的银子了。我们也并不是非要收你的匕。”
年轻人站立在了原地,面上是呆滞的神情。接着,他突然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惊诧的动作。
他跪在了地上,跪在了那个伙计面前,泪流满面,然后开始叩头,“请再多给一些银两吧。我娘病了,要看病吃药。药中要加入老山参,非得一百两银子不可啊。我爹在我出生不久就去世了,只有我娘,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我不能看着我娘去死啊。”
“家里值钱点的东西都卖了。只剩下这把祖传的匕了。祖宗曾经留下话来,说这把匕至少值五块灵石。我现在只要一百两银子,难道你们都不给么?”
看到了这年轻人的动作,听了这年轻人的话,那伙计也是尴尬无比,他拉着那年轻人的衣袖,说道,“你快起来,快起来。你这样是做什么呢?如果你的匕,符画没有失效的话,自然值那么多灵石,但是符画已经失效了。只值十两银子。再多,我也没有办法给你。”
伙计说的也不是虚话。如果匕不值那么多银子,他却出了那么多银子买了下来,那以后责任就在他身上了。
轻的,清风阁可能让他赔付的银两了事。重的,可能他会因为失职,失去这份工作。
所以,伙计也是为难无比。
袁渊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内心升出来了万分的同情。
甄宝看到袁渊的表情,就知道袁渊的想法了。
他走上前去,对那年轻人说道,“可否把你的匕让我看看。”
那年轻人看到甄宝,好像看到了希望,马上擦了一把眼泪,然后站了起来,把匕递给了甄宝。
甄宝拿过匕仔细看了看,还灌注画元试了试,“果然,上面的符画,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失效了。而且是最近开始失效的。”
听到甄宝给出了同样的结论,那年轻人面上的表情更加失落了。
“不过,这符画是《符画大全》上从未记录过的一种符画。等到过几日,灵气全部散去,符画的面目显现出来,可是值至少十块灵石呢。”
听了甄宝的话,那伙计,那年轻人,面上都流露出惊诧的表情。
符画绘制成功以后,因为吸引了灵气附着,会把符画的本来面目遮掩起来。这幅符画铭刻在匕上,已经开始失效了,慢慢它吸引的灵气会散去。等散去了,符画的真面目就会显现出来。
这个是常识,谁都知道,倒也没有什么。重要的是,甄宝根据他的经验判断,这符画不是《符画大全》上记录过的任何符画,这匕就值钱了。
就和袁渊卖出从来没有记录在《符画大全》里的符画一样,这匕也能因为这个卖出个好的价钱。等于是那年轻人卖给清风阁一种从未被记录的符画。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我来看看。”
袁渊等人就看到铁心黑着脸走了过来。
那伙计看到铁心黑着脸走了过来,登时内心“咯噔”了一下。
他身为清风阁的伙计,本来应该对《符画大全》上的符画熟悉无比,竟然没有看出来这符画不是《符画大全》上记载的任何符画,这个,是他失职了。
甄宝把匕递给铁心。铁心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的确,看样子,不是《符画大全》里记录的任何一种符画。这匕,值当十块灵石。”
这把匕上的符画,能卖出十块灵石,而袁渊当时的那幅符画却是卖出了十八块灵石,一万两银子,是因为,袁渊卖出的冰刺符画,威力巨大,堪比一些二阶符画,所以价格要高一些。
而这个年轻人准备卖出的匕上的符画,作用未知,铁心给出这样的价格也算公道。
那年轻人自然也知道铁心是清风阁的席铭刻师,也是清风阁的老板。
看到铁心给出了这样的价格,那年轻人登时因为喜悦愣在了那里。
十块灵石,那可是十万两白银啊,有了这些银子,绝对可以让他母亲的病被治好了。
年轻人带着感激,看向了甄宝,“这位老爷子,你需要这符画么?如果你需要,就五块灵石拿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