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给她这么一长清丽的脸。
“哼,何止是几件漂亮衣裳和几件首饰,她这一身不得十数万黄金?为了见我?我看她是蓄意显摆来的!丁哓哓,你要知道,当年若非我们楼家,你都不知会落到哪个青楼楚馆里去沦为下贱的娼妓,如今能做了楼家的人,已经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了,以后好生学着如何做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女人,你不过是一个末房的小妾,竟然打扮的如此妖里妖气的出席家宴,实在是太不知检点了!”
楼莫氏余怒未消,又下不了台阶,不能太过给楼书南冷脸瞧,毕竟他现在是一家之主,也就只有对着丁萧萧发火了严斥了。
而丁萧萧之前之所以一直没说话,一来是她的肚子实在太饿,二来是她多少也要给楼书南几分面子不是,这老妖婆怎么说也是他娘,不过她的忍耐,可也是有一定限度的,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有些锐利的眼色扫向楼书南,意思仿佛在说,楼书南,这一回,可不是我不给面子,而是她实在欺人太甚了!
楼书南也知道她是忍到头了,反正来之前本就知道,这顿饭势必要闹的不欢而散,他也是有心理准备的,此刻接收到丁萧萧的眼神,他也只有默许的垂下眼睑。
丁萧萧轻轻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从衣袖里取出一块白手巾擦了擦嘴巴,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优雅,看不出有发怒的征兆,只是那抬眼看楼莫氏的凌厉冷笑的眼神,即便是再迟钝的其他人,也已经意识到她的不同了,而楼书北却没顾上看丁萧萧的眼神,他只是不能接受他娘怎么如此说哓哓,从前他娘就不喜欢她,如今她都嫁进楼家这么多年了,娘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难怪她情愿失去记忆,也不愿意想起过去,不由心中又怒又痛!
“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哓哓呢,她爹是她爹,她是她,哓哓最是洁身自好——”
可惜楼书北的打抱不平的话语还没说完,丁萧萧已经冷笑了一声,“住嘴!楼书北,哪个要你来做好人?”
这一声冷斥把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好久都回不过神来,尤其是楼书南的其他七个老婆,丁哓哓以前和楼家二少爷相恋之事,虽说外人并不太清楚,不过很多在楼家的老人,可都是清楚的,当年楼书北甚至为了要娶丁哓哓过门,在楼莫氏的门前跪求了三天三夜,也没能让她答应,反而不知怎的,后来把丁哓哓嫁给了楼大少做了第八个填房,不过即便如此,也没能真正断了楼家二少心中对丁哓哓的念想。
六年前二少的生辰宴上,喝到后来,身为寿星的楼家二少无端端的没了影,第二天又没有先兆的说要出门游学,楼老夫人也没反对的,就把这个平素最疼爱的儿子给放出了门,这一走就是六年,初几个月,众人还都没有感觉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头,然而当五个月后,丁哓哓的肚子再也藏不住时,怀疑丁哓哓和楼书北之间有染的消息,就已经如长了翅膀般的在这豪门院宅间传了出来,虽然后来楼老夫人出面严厉的惩罚了胡乱多嘴的下人,不过楼书南的七个老婆心里也确实是有数的,楼书南从来不碰楼老夫人给他娶进门的女人,这在她们各房之间,根本不是什么秘密,所以楼书南自然也没可能碰这个弟弟喜欢着的女人,连新婚夜都是书房度过的人,这丁哓哓的五个月肚子,不是很耐人寻味吗?
果然孩子生下之后,楼书南虽然偶尔也去春晓院,不过也是去看看,差人送点东西去,从来不在那多做停留,孩子生下三天,就被楼老夫人带走养,楼书南也没有提出异议,而谁都知道楼老夫人最是看不起丁哓哓,若非中间没有猫腻,她会替丁哓哓养孩子?
所以这楼家内宅里,如今除了刚回来的这个楼家二少楼书北外,哪个不知道,这小少爷楼子凡是楼书北和丁哓哓这对叔嫂通奸下的杂种?
是以,看到丁萧萧如今冷笑着斥责楼书北,不要他多管闲事的态度,众女都有些呆楞了,楼莫氏更是拍案而起,“反了!反了!丁哓哓,你以为你是谁,谁给你权利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娘——”楼书北一边急着拉住楼莫氏,一边有些伤心的看向丁萧萧。
丁萧萧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的为难和伤心一般,继续冷笑着离开桌边,走到楼书南身边,把手搁在楼书南的双肩上,“看到楼老夫人的教养,我才感叹,楼家这一个一个鼻子眼睛都长在头顶的德行是跟谁学的,初还以为都是她们各自的父母家教不好的关系呢,今天总算才知道,原来和楼老夫人脱不了干系啊,倒是我白白的冤枉了七位姐姐,以为她们是有爹娘生,没爹娘教的东西呢!”
楼书南端着酒杯的手一抖,好个牙尖嘴利的萧萧,一个脏字不带,却句句刺得人耳膜发疼,幸亏他一直以来都是对她用的软的,若真要硬着来,自己保不齐早被她骂的家都摸不到门了,装着沉静,事不关己的喝尽杯中酒,享受着萧萧双手搭在他肩上的亲昵,接下来的舞台是萧萧自由发挥的舞台,他所有做的就是任她发泄,等她痛快了,再带她离开就是,所以眼前无论她说什么,他都当没听见一般,不帮腔,也不斥责。
“丁哓哓,你在说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自己做过的丑事自己不知道吗?别逼着人在这里揭你的老底!”大夫人那妖媚的脸,因怒气几乎扭曲的不成形状!
初到楼家 038 相骂间揭穿真相
“丁哓哓,你在说什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自己做过的丑事自己不知道吗?别逼着人在这里揭你的老底!”大夫人那妖媚的脸,因怒气几乎扭曲的不成形状!
“啧啧,看看,丑陋的真面目露出来了不是?楼老夫人,这就是你所谓端庄贤惠的大媳妇?哎呀,我还真是领教了,我好怕哦,怎么办?看看,你们怎么说我,我都是优雅的落筷,优雅的站起,优雅的说话,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嗓门吼的比狮子还可怕,亲爱的大姐,你脸上的粉都要龟裂成一块一块往下掉了,好歹注意点形象嘛,真是的!”
丁萧萧一边拍着小心肝,佯装害怕的模样,一边嘴里却继续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楼书南忍的已经有点辛苦了,却还是喉咙微动的把一杯酒咽了下去,继续给他自己倒酒。
“你,你——,丁哓哓,你放肆!”楼莫氏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几乎要冲上来给丁萧萧一巴掌了,若非被楼书北拉得快,场面就真的失控了。
“哓哓,你就少说两句吧!”楼书北此刻也算是领教了,失忆后的哓哓真的不同了,果然是不需要他再帮她出头了,如今的哓哓,足够有胆气自己保护她自己了,然而这毕竟是她的母亲,虽然曾经对不起她,不过还是希望哓哓能口下留情,不要把她气得太过。
丁萧萧有些可惜的看着被楼书北拉住的楼莫氏,她若那一巴掌真的挥上自己的脸,自己绝对也会让楼莫氏接下来一个月连吃饭都休想吃的下去,所谓一巴掌还一巴掌,自己倒要看看,谁的力气更大,可惜——
不由用力瞪向楼书北,“关你什么事,小叔?这是婆媳之间的战争,我的夫君大人还没有说什么呢,你操哪门子心啊?若真是如此舍不得你伟大的娘亲,就让她不要整天想着管东管西,一把年纪了,不懂得享福,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说我不懂得‘三纲’(注:所谓三纲指,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我应该‘夫为妻纲’,她就不该‘三从’(注:未嫁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做大的不给小的做好榜样,所谓‘夫死从子’,你看看她,她‘从’了哪一‘子’了?是‘从’了我的夫君,还是‘从’了小叔你?真是好笑之至,这样的为大,还有脸说我没教养,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你,你,你——”楼莫氏气得差点没吐血,好半天都除了‘你’字,说不出半句其他话来,风光得意了大半辈子,几曾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还骂到如此狗血淋头?不由让她气急的咳嗽了起来。
丁萧萧不由冷笑了一下,半分不同情她。
“丁哓哓,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妇,不知是谁在六年前,与男人私混,珠胎暗结,还敢说那是夫君的孩子,你有本事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那年七月初七,在你房间里的男人是谁吗?我们怎么了?我们再怎样,可没像你那般偷与小叔子通奸,生下了野种,还挺直腰板不知羞的,你还真当别人都是蠢货吗?你既然自己不要脸,那就不要怪我们说出来!”大夫人终于忍不住暴出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楼书北和楼书南的脸色同时铁青,楼莫氏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步田地,居然会把这事也给暴出来,不由一时间也更黑了脸,看向大夫人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住嘴,给我回你的莲院去,再敢胡说八道,明天就给我滚回你的娘家去!”楼书南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