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里的鱼看起来诡异的很,上官未央只觉心中发颤,尽力稳了稳自己的心思,才并未声张,青桃是个稳重的性子,未央再看看双亲,发现父亲母亲倒是神色如常。
上官夫人示意青桃把食盒封好,再道:“青桃,咱们初来乍到还不算熟悉,你去拿些府中带来的竹叶青团,若是见到其他主子给上一份当做见面礼,跟着小姐在宫内四处转转,只在东宫,别走太远。”青桃回道:“是,夫人。”上官未央虽然担心此事,但还是听从母亲的安排出了殿门。
上官夫人再让宫人都退出内殿,把门关好。
待殿内只剩上官决和夫人二人,上官夫人开口道:“太子妃这是何意?”
上官决将军说道:“怕不是太子一党认为我们一家已是六皇子一派的了,这是直接将我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上官夫人也缓缓道:“本以为太子妃是个心思缜密的,没想到这般不遮不掩,那倒也是无妨了。毕竟明箭易躲,暗箭难防。只是这朝中之事,我一皆妇人是不懂的,只是现如今我们一家住在东宫,难免是要跟太子殿下和六皇子碰面的,如何相处还要请夫君提点一二。”
上官决将军思忖片刻,道:“我本是不想掺和到这储君之争里,更不想将你们一同卷入这朝中纷争,可事不遂人愿……”
上官夫人微笑着拉起上官决将军的手说道:“我们是一家人,我与女儿自是应该与你同进同退的,如今你有何想法,直说便是了。”
上官决将军看向夫人,说道:“我虽常在外征战,许久未在朝堂之上,但依然清楚太子在朝中宫中的所作所为,怎能担当储君之位,他内室亦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何谈母仪天下,今日太子妃的所作所为我会如实禀报陛下。现如今皇上已有废储之心,六皇子有勇有谋,我已下定决心扶他一把,但若是日后六皇子未成事,定会连累我们一家……”
上官夫人微笑道:“夫君切莫多思,妾身虽为妇人之身,但是,嫁入上官家这么多年若是怕事岂不是愧为您的夫人。只是担心未央,女儿尚且年幼,对于朝堂之事确实不便与她多言,若是将来有何变故,希望你我二人能全力护她周全才好。”
夫人是如此明事理,有担当之人,上官决甚是欣慰,回道:“我上官决定当付出全力护你母女二人平安。”
而上官夫人微笑回应,也在心中念着希望上官一家得上天庇佑,万事顺遂,平平安安,渡过此劫。
夜北辰今日清早在临华殿的殿外准备练武,却见殿外落叶无人洒扫,正在心生疑惑之时,见几个宫人匆匆忙忙的进殿。
夜北辰罕见的与宫人说话,问道:“今日为何来的这样晚?”
几位小太监顿时解释道:“回禀六皇子,是上官决将军一家今日入宫短住,内务府才派了咱们几个奴才替他们搬运行李,洒扫长信殿,所以来的迟了些,还望六皇子勿怪。”
夜北辰听闻道:“上官决将军这么快就入宫了?”
宫人回道:“是,奴才听说是皇上催的紧。”
夜北辰又问道:“已经都安顿好了?”
宫人屈膝再回:“似是没有,但是太子妃那边差人来送了东西,上官决将军看了以后便让我等先散了,说是剩下的事务由从府中带来的侍从打点即可。”
夜北辰听到此事便知太子妃定是用什么鬼把戏作践于上官将军,上官决将军劳苦功高,就算是皇上也对其敬重有加,太子妃此等作为也定是自作主张为之,不然以太子的行事风格断不会如此冒失。但太子妃终归是太子的人,她的所作所为皆代表了太子的旨意,就算太子不知,可此棋一出,便已是落人以话柄了。
太子既已有了动作,那么此时去拜访上官决将军自是无碍了,夜北辰虽为皇子,母妃去世之后他的生性又颇为冷淡,但对上官决将军的威名也是仰慕许久,他此番目的一是为了向上官决将军讨教兵法,二是想亲自解释一下昨日与上官未央的樱花林一事。想到此处,夜北辰便放下了佩剑,转身出门。
谁知刚一踏出宫门,便见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略为眼熟。
上官未央此时正跟青桃在宫中四处走走,宫中比将军府实在是新鲜的多,两只眼睛都瞧不过来,但她又怕再遇到六皇子,昨日之事已经够让人头痛了,只希望在宫中的每一天不求精彩,只求平安无事。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只见六皇子夜北辰恰巧出了宫门,上官未央见他匆忙掉头便走。
夜北辰见她慌乱只觉好笑,便故意提高了声音问道:“上官小姐,怎么见到故人掉头就走?”
青桃看了看上官未央,上官未央脸上顿时飞上一抹红霞,更添了几分可爱。青桃不知小姐竟在宫中有旧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