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寻突然把手伸向罗非,在空中奋力地抓着,可整个身体因为太过虚弱,以致于前倾着的身体差点从床边翻倒下去。
“老爷。。。。。。”欧阳夫人带着哭腔吃力地扶住欧阳寻。
可此时的欧阳寻还在挣扎,双眼紧盯着罗非的背影:“罗非,我留着这口气,一定要见你一面的原因,除了这个案子,我还想向你道个歉,我对不起你,你一直不进巡捕房当警探,也是被我这样的坏警察影响了。”
罗非终于在门口停住,停顿了片刻,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欧阳探长,你别自作多情,我不进巡捕房是有别的原因,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欧阳寻听完罗非的话,整个人脱力一般地倒在欧阳夫人怀里,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小曼看着那苦涩的笑容,觉得更像是一种解脱。
罗非和小曼随后来到了欧阳家客厅,看到本杰明、沙威等人都还等在那里,相互窃窃私语。
“欧阳夫人的年纪好像比欧阳探长小不少啊。”本杰明说着看向沙威探长。
“现在的夫人不是欧阳探长的原配。”沙威低声对本杰明说道。
这时候,罗非走到医生面前:“欧阳探长还有多少时间?”
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他一直靠倔强的意志撑住,就是为了见你。”
“罗非,你是想在欧阳探长去世前抓到凶手?”站在罗非身后的小曼忍不住说道。
罗非转头看看小曼,当即一愣,然后就很认真摇了摇头:“小曼,我觉得我们思考问题的方式存在巨大的差异。我问这话是想知道,凶手大概什么时候会再次动手。”
这时,欧阳太太从卧室开门出来,缓步下楼来到客厅,向在场众人鞠了一躬,然后满脸泪痕、强忍悲声地说:“先生已经走了。”
客厅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默默低下了头,唯有罗非,抬头久久盯着二楼欧阳寻的卧室门,从马甲里慢慢掏出那只随身怀表,啪的一声弹开表盖,看了一眼时间。是的,就在这一此刻,这个折磨了自己多年的人终于解脱了,而罗非从这一刻又必须重新面对那个神秘的杀手。罗非不知道,是不是真如欧阳寻所说,他的死,就意味着一个恶魔封印的解除。
两天后,罗非刚参加完欧阳寻的葬礼,就被小曼找回了巡捕房。
罗非还没进巡捕房探长办公室,就听到沙威在屋内骂娘的声音和叶常青唯唯诺诺的声音。罗非随即和小曼对视了一眼,朝着小曼一眨眼,然后拉起小曼就从门口跑开了。
“去哪?不是应该先找探长立案,让他把本杰明借给我们吗?”小曼满脸疑惑地问罗非。
罗非一笑:“有叶常青一个人挨骂就够了,等咱们找小本办完事,再回来汇报也不迟。”
而此时的探长办公室里,沙威狠狠把报纸摔在桌上:“他娘的!就一个晚上,居然连着两个大学生失踪!”
这时,叶常青倒了杯茶放在沙威面前:“探长,你说会不会是欧阳探长留下的那个案子?”
“但愿不是,那凶手能这么神?”沙威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刚要喝,忽然又放下,神色也紧张起来,“欧阳探长刚刚咽气,他就知道了?”
叶常青摇摇头:“我也是看这一墙的照片和资料,瞎猜的。”
紧接着,沙威也转头看向照片资料墙:“又是罗非贴的?”
“罗非、秦小曼还有本杰明,他们连夜贴上的,下次我好好说说他们三,全捕房上下就属他们仨最无法无天。。。。。。”叶常青还在用告状的语气喋喋不休着。
而沙威探长却知道,这些照片都是当年欧阳寻搜集到的资料,他不知道那个神秘的凶手到底用了什么手段使得时任捕房总探长的欧阳寻做出了置人命于不顾的妥协,有那么一瞬,在他心底里,也隐隐产生了一丝恐惧,他害怕自己会不会也像当年的欧阳寻一样,成为一个背负千古骂名才能平息命案的探长。
“探长,我们现在怎么办?探长?”
才回过神的沙威,转头问叶常青:“罗非人呢?欧阳探长既然把案子交给了他,他得负责吧。”
“罗非、秦小曼,还要带上本杰明,听说去精神病院了。”叶常青疑惑地看着沙威。
“精神病院?”沙威喃喃自语,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