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原因的,你应该也知道,我们的猎杀对象都必须是接近老年的雄性动物,而在野生动物里面,这些年纪的动物已经开始逐渐失去了统治地位。动物世界里的竞争是非常残酷的,当你被从统治地位赶下台的时候,等待你的往往就是死亡和流放,所以这里的动物虽然多,但大多是青壮年,那些孤单、不成群、被赶出去的老家伙往往不会到这里来。相反,其它营地周围就有可能遇到这些动物,这次的行程是按照狩猎成功率高低来安排的,这点上你不能质疑我们的工作态度,我很希望你们用一天就打够所有猎获,然后我就可以跟你去中国了。”荷兰人的脑子挺好用,逻辑清晰,口才也不错,把洪涛的疑问解释得清清楚楚。
“这里为啥叫恩戈罗恩戈罗?是非洲部落语言吗?”魏寒由于要拍摄纪录片,所以关心的问题不光是能不能打到猎物,对于当地的文化、风俗等等也都关心,他是恨不得用这一次的机会把非洲所有的东西全装进他的摄影机里。
“哈哈哈哈,这个问题我几年前也问过当地人,他们的解释挺有意思,ngorongoro这个词并不是英语,也不是法语,更不是非洲任何一个部落的语言。这是当初英国人在此殖民的时候创造出来的,你们知道他们是根据什么创造出这个词的吗?”荷兰小便好为人师的毛病又来了,不光要回答你的问题,还要向你提问,以此来加深听众的印象,洪涛怀疑他的父母是不是也是老师。
“是动物?或者植物?”魏寒挺配合。给出了两个答案。
“不、不、不,这里以前是马赛人的牧场,他们放牛的时候会给牛脖子上挂两个大铜铃铛,这样走起来就会出ge1ong、ge1ong的声音,于是刚来这里的英国人就按照这种声音把这里叫做ngorongoro。其实就是牛铃的响声。”荷兰小便连比划带说,手舞足蹈、吐沫星子乱飞。
“如果我们在这里还打不到合适的猎物呢?”洪涛对于这些似是而非的传说没啥兴趣,他就是个糙人,此时只关心猎物的问题。
“那就得继续往北去肯尼亚了,那边也有不少私人猎场,而且那里的法律相比这里还要宽松一点。不过治安上没有这里好,所以作为备选。”荷兰小便倒是挺实诚,把猎场的好处和坏处都告知了客户。
“哦,那最好还是能在这里解决吧,对了,我还有个问题。如果在肯尼亚也碰不到合适的猎物呢?”洪涛并不死心,他虽然对非洲是两眼一抹黑,但是对于自己的行程还是想多了解一些。
“那样的话我们就要去南非的猎场,那里动物的价格要稍稍贵一些,但是营地比较豪华,服务也更好。”
“我们不会再坐那架小飞机去南非吧!如果那样的话我想到不了南非我们中就得有人死在飞机上。”洪涛突然想起胖老板的惨状。
“不会、不会,它飞不了那么远。我们得坐喷气机去,对了,我想问你个私人问题可以吗?”荷兰人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私人问题?不会是你妹妹的问题吧?我再说一遍啊,我和她就是房东与房客的关系,我们只见过两面。”洪涛听到荷兰小便的话,不由自主的按照惯性思维琢磨了下去,自己与他除了他妹妹雷彻之外,还能有啥私人问题?
“不,不是雷彻的问题,我有点奇怪。你为什么不晕机呢?你在中国常坐这种飞机吗?”荷兰小便问的还真是私人问题。
“哦,这个事情啊!嘿嘿嘿,你做过船吗?大海上那种小游艇?”洪涛一听荷兰人的问题,立马乐了,可算问到自己的长项了。必须显摆显摆!
“坐过,我父亲活着的时候喜欢钓鱼,我从小就和我父亲出海,所以我不晕船,也不晕机。”荷兰小便不明白洪涛为什么说起了游艇。
“我也喜欢钓鱼,我也出海去钓鱼,所以我也不太晕船,和大海上比起来,这架小飞机并不算太难受,只是它的噪声大了一点。”洪涛拍着胸脯表示自己和他父亲一样。
“哦,原来如此,那你想不想去钓鱼?”荷兰小便显然没听出洪涛在占他便宜,还傻呵呵的给洪涛出主意呢。
“在这儿?”
“对,就在我们营地附近就有一条小河,里面有很多鱼。”荷兰小便看来深受他父亲影响,也是个爱钓鱼的人。
“没问题啊,我们可以比赛一下,谁输了谁请客,怎么样?不过我们有钓具,我的装备都在中国,没有带来,这里有渔具店可以买吗?”洪涛一听还能钓鱼,瘾头也上来了。
“钓具我有,我可以借给你,至于请客的问题嘛,我看这样吧,如果你输了,就把请客取消吧,我喝不了中国的酒,好像要死了一样。”荷兰小便接受了洪涛的挑战,不过他把赌注换了一下,看来他对中国白酒已经有了恐惧症了。
“没问题!就按你说的办!”洪涛拍了拍荷兰人的肩膀,貌似很大度,其实心里都乐开花了,当初说临走的时候请客吃饭,只不过是中国人的口头禅,洪涛还真没想请客。不过现在洪涛不用为自己的失约行为愁了,对方主动提出抵消邀请,洪涛琢磨着是不是得故意输两次呢?
这条破高路非常难走,就算是越野车也不能跑起度。除了路面年久失修有了很多坑洼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公路没有护栏。
这样一来,横穿马路的行人倒是很少,横穿马路的动物就多了,它们又不懂看标识牌,也不懂左右张望、一停二慢三通过这些交通规则,总是大模大样的在公路上通过,甚至还要逗留几分钟,拉泡粑粑再走。
这些动物都是受法律保护的,不能猎杀,那就更不能用车给撞死了,所以在这条路上开的车度都很慢,大概也就6o公里的时,而且这种情况越接近保护区越严重。
有一次洪涛他们头车已经过去了,可是后面三辆车被一群斑马给堵住了,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这一大群斑马拖家带口,一边吃草一边溜达,对于公路上的车是熟视无睹。
12o公里的路程足足磨蹭了2个小时,刚刚走了8o多公里,此时前面的路面开始抬高,远处的天边也出现了一丝阴影,虽然看不太清,洪涛也知道,要上山了。
这里的山路非常陡峭、非常危险,说是公路,其实连柏油路面都没有,就是用碎石子铺垫的,一侧就是山壁,另一侧则是山坡。虽然没有川藏公路那样的绝望,但是同样很让人害怕,主要是路况太差了。
中国有句俗话叫屋漏偏逢连夜雨,洪涛他们4辆车刚刚爬上半山腰,前面就出问题,有一辆洪涛也不认识牌子的大越野车在山路拐弯的地方抛锚了,这些让本来就不宽的山路完全不能通行,大家只好停车等着。
“耶荣,这是什么牌子的车?看着很酷啊!”洪涛也跟随自己车队的司机一起下车步行过去看一看那辆抛锚车的状况,几个黑人司机叽里呱啦的话他听不懂,修车又不是他的长项,随意只能拉着荷兰小便聊闲篇。
“威利斯牌的,英国车,它的岁数肯定比你父亲还大,你知道什么吗?”荷兰人越来越会聊天了,总是在最关键的地方反问。
“不知道!”洪涛还能说啥呢,只能老老实实当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