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白腾身探臂,适时扶住欲倒的金彩凤,暖玉温香,抱了个满怀,虽是惶急之中无心之举,展白也禁不住心头猛跳。
又见金彩凤花容惨白,双眉微皱,咬紧嘴唇,酥胸急遽地起伏着,似是受伤不轻,展白看到这如花似玉的美人伤在自己手中,心中不禁又生出一阵怜惜之情,讷讷地道:“金姑娘,我不是有心伤你……”
金彩凤星目微睁,见展白抱着自己,满脸惶恐之色,像小孩子做错了事般地向自己认错,企求原谅,心中竟感到了说不出的温馨,樱口半张,娇喘道:“我——不怨你,展——只要你知道我的心就好了……”
展白头脑“轰”的一震,他所害怕的事到底发生了,这被他打伤的千金小姐,竟毫不怨恨他,而且,这充满了柔情蜜意的两句话,不是比什么都明显吗?
她,爱上了他;而他呢,明知她是仇人的女儿,万万不能接受她的爱,可是,现在只有他自己的良知清醒,仇恨、理智,一切都不存在了,他不能欺骗自己,他也爱上她了!
金彩凤强张口说了那两句话,竟忍不住内腑翻涌的气血,话才说完,一股鲜血已从她那半张的樱口内流出!
展白惊呼一声,再也不顾一切,从拥抱着金彩凤的娇躯上抽出一只右手,连点金彩凤胸后三处要穴,然后以掌心抵住金彩凤胸前“期门”穴上!
只觉柔软的胸上,隆起的双乳,使他触之如受电击,周身血液如万马奔腾,几乎使他把持不住……
“喔——”不知是痛楚,还是满足了梦想,当展白手掌按在金彩凤的胸前来,她微微发出一声娇呼!
展白蓦然惊觉,强稳住心猿意马,以真力贯注掌心,并低声说道:“金姑娘,在下运功为姑娘疗伤,请姑娘导气相引……”
金彩凤给他一个媚眼,不知是嗔是喜,但却没说话,依言调匀呼吸,暗暗与展白掌心贯注真力相合,竟觉一股热流,由“期门”直达“三焦”,又由“三焦”下沉“丹田”,周身舒畅无比,而且,胸前痛楚立失。
又觉得展白一只贯满热流的手掌在胸前游动起来,从上至下,将及小腹……她除了周身感到无比舒适之外,更有一种似痒似酥,从未经验过的感觉,使她禁不住整个娇躯一阵微颤,一张惨白无血色的娇美面孔,立刻布满了红云……
“喔!”金彩凤闭着眼睛,梦幻般地说,“我不要你叫我金姑娘……”
展白也迷迷糊糊地道:“那么叫你什么呢?”
金彩凤答道:“叫我凤妹妹……”
展白心头一荡,完全忘记了仇恨,竟依言叫道:“凤妹妹……”
“唉!”金彩凤叹息一声,道,“展哥哥,你真好……”
突然,一声极细微的冷笑,起自月下花荫!
其实,金彩凤受伤并不重,而展白以天下奇学《锁骨销魂天佛秘籍》上所载之疗伤大法为之疗伤,可以说是大材小用,她那一点微伤早已痊愈了,而且借展白“真气度穴”,内功真力方面尚受惠不小,至于二人仍在拥抱抚慰,不过沉醉在爱情之中而不自觉罢了。
但这一声来自月下花荫的轻微冷笑,却惊醒了这沉醉于爱河的一对初恋情人!
首先展白惊觉,忙把偎在怀中的金彩凤扶起,沉声喝道:“什么人?”
一条黑影从花荫深处一闪而出,真比电还疾,猛然收势站在石亭台阶上,娇躯如迎风弱柳,玉颜如春花盛放,秀发随风,锦衣如云,正是那刁钻难缠、天真未凿的娇憨少女展婉儿!
婉儿却一皱瑶鼻,“哧”的一声笑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没想到月已经半天高了,这约会的人还没有散呢!”
展白尴尬万分,便硬着头皮说道:“婉儿,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哟!”婉儿酸溜溜地道,“我来这里玩啦!反正我不会让人家抱着叫妹妹……”
一句话说恼了金彩凤,陡然抬头娇叱道:“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跑到建业金府来撒野!”
婉儿柳眉一立,道:“你讲话最好客气一点,要不,可别说姑娘要你好看!”
金彩凤在金府中乃是千金之躯,即使是她的父母兄长对她也不会有半句不敬之言,今被婉儿抢白了几句,只气得周身乱抖道:“好!你倒敢教训起我来了,你若是不立刻道歉,就别再想活着离开金府!”
婉儿冷笑道:“说大话不怕折了舌头,凭你还不见得能留得住本姑娘!”
金彩凤怒气填膺,叱道:“好利口的丫头,接招!”
声出招到,左手并二指直点婉儿双目,右掌平胸推出,横砍婉儿左肋,用的是“游蜂戏蕊”与“彩蝶恋花”,两招齐出,手法不凡!
但婉儿武功可要比金彩凤高多了,原因是她在岩山十二洞,巧遇神猴铁凌百日传功,已使她跻身当今武林一流高手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