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辞微怔:“什么贴贴坐?”
程笙冷笑:“就不记得了?接风宴,回国,白裙子女人。”
她不想多说,只点出几个关键词。
谢聿辞敛眉想了几秒,而后反应过来,再而反应过来另一件事:“你找人跟踪我?”
不知怎的,这句竟莫名消了怒气,语调缓和不少。
程笙噎住,一时嘴快说了没考虑后果,别把孟璃害了,谢聿辞这样的人,睚眦必报,惹不起。
“一个朋友正好在,发朋友圈看到的。”她别开脸说。
谢聿辞冷沉的气息散去几分,他目光微垂,余光扫到地上,看到那双凝白如玉的脚没穿拖鞋。
他略一皱眉,弯腰把人打横抱起。
程笙始料未及,腾空的瞬间下意识揽住他的脖子。
谢聿辞嘴角提了提。
他把她放到床上,程笙立马松手。
“以后再让我看你光脚走来走去,脚打断。”
程笙觉得他越来越像癫公,情绪一下一下的,翻个白眼:“知道了,不会害你崽感冒。”
谢聿辞掀开被子把她的脚裹严实,半蹲下去,双手搭在床边环着她,说:“我没有和别的女人贴贴,那天不止我,我的几个朋友都在,可能坐一起显得有点近。”
他一句解释,程笙很没出息地熄了火,嗫嚅唇小声说:“我和孟璃一起坐的车,她家近一些,先下车了。”
谢聿辞看她收起一身刺芒,低眉顺眼乖巧的模样,觉得可爱得要死。
可爱把他心头残余的火扑得干干净净,只余一片柔软。
“你早说清楚不就行了。”
“……”
程笙长睫垂下,在眼下落下一小片阴影,挺翘的鼻梁下,微微张开的唇色泽红润诱人。
谢聿辞看着眸色渐深,喉结上下滚动:“又不说话,知道自己没理了?”
“没有。”程笙不承认,“是你不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这种人就是双标,对自己和别人两套标准。”
谢聿辞觉得她据理力争的样子更可爱了,勾唇:“你这张嘴除了在你爸妈那里就没吃过亏。朋友都在的聚会,我只是过去坐一坐,有男有女又不是单独在一起,这有什么问题。”
这确实没问题,但……
“她挨你坐得很近。”程笙说。
谢聿辞觉得她想多了,但也愿意解释:“端木文翰那个猪非要把她安排在我旁边,我懒得动,就随她了。”
端木文翰,提起这个名字程笙想起那天的话,盘旋在心头的问题几乎要冲出口,谢聿辞又说:“我们是从小认识的朋友,你别太敏感。”
程笙卡在喉咙的话咽了回去。
是啊,她敏感什么?退一万步说她有敏感的资格吗?
她突然很庆幸自己没问出口,不然等于在打自己的脸。
是她自己说的,以后各自寻找幸福互不相干,那他找白月光也好红月光也好,都不关她的事。
问了,可能还会得他一句讥笑,笑她摆不清自己的位置,笑她都要离婚的了还干涉他的感情。
程笙慢慢屈起腿,把被子扯到自己身上,声音透着疲倦:“我累了,想睡觉了。”
谢聿辞深深凝视她,凝了好一会儿才起身:“那你睡吧。”
他起身往外走,手放到门把上刚要关门,听见背后传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