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陈宁低喝道,眼神示意她莫要再说了,又安抚黎离,“离儿,我们并未怪你。”
林清偏不停,她挑衅似地看向陈宁:“我们不怪她,她就能置身事外了吗?就不用反思自己了?”
黎离不知所措,眼圈早已红了,她讷讷想要解释:“阿清,不是的,我……我是对不起师父,我、我都已经改了的。”说着,讨好似地想要去牵林清的手。
林清后退两步,躲开黎离的手:“改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给别人造成的麻烦?”
陈宁气得够呛,斥责道:“林清,闭嘴!”
林清冷笑:“我就知道,你息事宁人惯了,也只会让我闭嘴了,可这些事,是不说就不存在的嘛?你早该和她说开了,不然她何至于五年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说完,拂袖而去。
陈沉见她情绪激动,想了想,也跟了上去。黎离则是惶恐地看向陈宁:“长老,阿清她……”
陈宁叹了一口气:“先回吧,待她消气了再说。”
顾廿和姜宣目睹了全程,姜宣扯了扯顾廿的袖子,低声道:“阿廿,还是莫要去寻掌门了,我不去了,你在外头,要照顾好自己。”
顾廿也只能点头:“我回来了与你说武道大会发生的事,”顿了顿,又道,“我们去瞧瞧林师姐吧?”
姜宣自然答应,两人一道离开了演习场。
一时之间,场上便只剩下了何涧、陈宗以及季寻,同样目睹了这一场争执。何涧摇头:“阿宁的心偏了,清儿怕是早有怨气,长此以往,恐伤了两人之间的母女情分。”
陈宗难得顺着何涧的话道:“阿宁自幼如此,凡事喜欢求面上好看,这样一来难免委屈懂事的,也没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季寻道:“宗长老还是要劝劝宁长老,黎离处事确实不妥当,再这样下去,不光黎离不会有长进,对阿清也不公平。”
陈宗点点头:“我会和她说的。”
后山,林清盘腿坐在一棵大树下,陈沉在她旁边,两人没说话,林清的情绪已经缓和了不少,看到两人,淡淡地打招呼:“顾师弟、姜师弟。”
顾廿和姜宣亦走过去坐下,却不知如何开口,倒是林清开口:“二位师弟应当不知道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上一届武道大会,参与的弟子是顾元、陈沉以及当时还是大长老弟子的季寻,大长老带队,林清与黎离跟随。
顾廿的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大长老回来时受了伤,不久后病逝,临终前将黎离托付给三长老,不久后,听雨楼弟子开始不断出走加入玄阴宫。
只听林清道:“擂台上季长老不甚伤了玄阴宫弟子,玄阴宫为此耿耿于怀,他们的右护法玄梨带人在我们回程路上设伏。大长老武功盖世,就要将玄梨斩于剑下,可阿离……忽然给玄阴宫求情,大长老分了神,反为玄梨所伤……”
姜宣拧眉:“黎师妹为玄阴宫求情?”
陈沉点头:“她说这事是误会,我们伤他们弟子在先,不能再杀他们的护法了,不然会影响两派之间的关系。”
林清道:“阿离被保护的太好了,我们与玄阴宫早已势不两立,我怕她这次去,又语出惊人,让旁人误以为我们听雨楼错在先。”
顾廿叹气:“擂台上生死自负,况且只是误伤而已,玄阴宫心胸狭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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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大婚”
这日,是季寻的好友金老板大婚的日子,特意发了请帖让季寻带顾廿一道前往,虽不知是为着什么,但将顾廿从苦不堪言的训练中解救出来,顾廿心里感激不尽。
半下午时,季寻与顾廿到达,金府已是宾客如云,到处挂着喜庆的红灯笼,各类摆设看得出来都是新换上的,四处亦摆放了不少珍贵花卉。看得顾廿直咋舌,借着季寻与宾客交谈的间隙,他悄悄问:“金老板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季寻将手中折扇合起,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老金是真的很有钱,风客来这般日进斗金的店铺都只是他名下普通的产业,你说他多有钱?”
顾廿惊叹:“哇!好厉害!”又好奇道,“那我们听雨楼的产业呢?”
季寻笑:“你想知道?改日带你去看看,虽不是日进斗金,但这些产业加起来,保听雨楼上下花销倒是无虞。”
顾廿认真道:“阿寻,你真的好厉害。”
认真而眷念的目光直直撞进季寻的心里,他的心砰砰直跳,不自在地看向别处,嘴角上扬:“也就还好吧。”
没等顾廿继续说下去,大门处一阵喧哗,顾廿眼前一亮:“新娘子到了!”他颇有些期待地看向季寻。
正等着他继续夸下去的季寻见状,有些无奈:“你跟着去看看吧!”
“好!”顾廿得了许可,一溜烟地跑远了。
跟着人群到了新房,顾廿站在人群最外围,并不往里挤,里头的都是新郎新娘的至交好友,虽看不到新娘的面容,但顾廿听着他们的聊天声也兴致勃勃。
忽而听到有人问:“老金,你和小娘子是如何认识的呀?”
金老板但笑不语,倒是新娘开口了:“去岁七夕去城郊的慈恩寺求姻缘,拿了红绳转头便撞上他了,一来二去的,便认识了。”
“是啊,后来婚事商定了之后我们还交换了当日在慈恩寺求来的红绳,说起来,慈恩寺的红绳真是灵。”金老板也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