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听说武三娘的铺子有人搞事,李秘也急忙跟着店博士来到了铺子。武三娘虽然泼辣,却是个懂生意的,竟请了名家写了个招牌,龙飞凤舞,上书“花团锦簇”四字,一下就抬高了铺子的档次。此时铺子前聚集了不少人,街坊邻居都在声援武三娘,闹事的几个人则脱掉了上衣,堵在铺子门口,开口就喊打喊杀烧铺子。“这是闹哪样!”
李秘面沉如水,摆出架子来,按住后腰横刀,一脸冰冷。“二郎来了!”
自打李秘组织了宋家救火的行动,街坊邻居们对李秘也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七嘴八舌就说道了起来。武三娘却是低着头,不敢直视李秘,许是还在为洗澡那件事而尴尬,眼神中还略对愧疚。“三娘,怎么回事?”
李秘光明磊落,仿佛那件事从未发生过,武三娘的情绪也缓和了不少。“这几个新罗人前几天到店里买了一批布料,今日送回来,说我卖给他们假货次货,死活要退钱,但送回来的根本不是我家铺子的货物!”
武三娘可是永安坊出了名的“悍妇”,若是长安人士,必然不会轻易招惹她,那些街头闲汉更是不敢来挑事。闹了半天,原来是新罗人,也就不足为奇了。虽然武则天已经迁都洛阳,此时洛阳才是天下的经贸文化中心,但长安城底蕴深厚,不少异国商人和使节团,还是以长安为中转站和落脚点。对于新罗人,李秘是知道的。半岛上曾经有高句丽和百济以及新罗三方势力。后世的韩人声称这些就是他们的先祖,但事实上,高句丽是我大华夏的一个东北民族政权,百济同样也是。也就是说,高句丽和百济其实是东北人的国,只有新罗是由半岛南方的斯卢部落发展起来的。这些新罗人狡猾得很,在唐太宗和高宗皇帝时期,他们协助唐军灭掉了高句丽和百济。大唐再平壤设置安东都护府,想要统一半岛,但新罗人却不乐意,派兵攻击了驻扎在熊津都督府的唐军,兼并了百济故地,又接纳高句丽遗民,各种小手段层出不穷。彼时大唐与吐蕃正在打仗,也无力兼顾半岛地区,新罗王就派使者来谢罪称臣,成为了大唐的藩属国,也算是实现了半岛的统一。但这些新罗人岛民意识很重,极度自卑又目中无人,一方面不断向唐朝输出新罗婢这样的劳动力,对大唐俯首称臣,以能做大唐的狗子为荣,另一方面又想着占大唐的便宜。他们在洛阳的使节团拼了命巴结朝中权贵,而在长安的商人又蛮横无理,经常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占便宜。身为资深键盘侠,李秘对后世的半岛人并没有什么好感,虽然新罗不能完全说是韩人的祖先,但这种坏印象还是会有所延伸的。“我是永安坊正李秘,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我永安坊寻衅滋事!”
李秘敢对着宋玄问骂闭嘴,钱启庸他都懒得理会,自然不会忌惮这几个外强中干的新罗人。太宗皇帝曾经说过,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简单来说就是这些周边的少数民族政权落后野蛮,你对他动粗,他们就会害怕和敬畏你,但他们又没有半点感恩之心。对于这样的人,越是给脸,他们就越是跳得欢。果不其然,李秘摆出威势架子,那为首的新罗行商听说是坊正来了,就有些怯了,但还是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说道:“坊正来了又如何,我等是新罗使节的商团,我是团头朴成桂,这烂铺子欺负我等不识货,尽挑假货次货卖与我等,道理在我等这边,便是皇帝来了也是这么说!”
“嫖成鬼是吧,既然要讲道理,那咱们就先讲讲道理。”
“是朴成桂!”
“知道了,嫖成鬼嘛,我知道,你有证据证明这些东西就是这家铺子买的么?”
朴成桂冷哼一声:“凭什么要我证明,铺子能证明这些东西不是从这里买的么?”
李秘呵呵一笑,谁主张谁举证,这是后世的原则,他也不知道在这里是否适用。但可以肯定的是,朴成桂这伙人分明就是来闹的。武三娘做生意很上心,也很细心,肯定有这批货不是自家铺子的证据,但李秘不想这么做。“若各执一词,那就不叫讲道理了,新罗是我大唐附属,对外皆称大唐新罗国或者有唐新罗国,尔等国内的文化以及官制等等诸多事物都效仿唐制,即使如此,便该遵守我大唐规矩。”
“大唐规矩?什么规矩?”
李秘挺直腰杆,冷声道:“我大唐规矩就是,要么拿出证据来,要么给我滚蛋!”
朴成桂脸皮抽搐,阴狠道:“凭什么要我拿证据,你这是仗势欺人!”
“我等不会给证据,也不会滚蛋,要么赔钱,要么就烧了这铺子!要么你一刀捅死我!”
如此蛮横无理的叫嚣,实在让人愕然,这与后世的碰瓷耍赖没什么分别。永安坊的街坊邻居们也是摇头叹气,纷纷劝说武三娘破财消灾,息事宁人,否则这些无赖三天两头来闹,这铺子的生意是如何都做不下了。也有人曾经吃过这些新罗无赖的苦头,纷纷诉说自己曾经的遭遇。这些人对店家蛮横,对自己也够狠,经常去店里寻衅滋事,动不动就自残,而后诬赖店家对他们进行了殴打等等。总之,耍无赖的手段实在是下流无耻至极,不少人都只能忍气吞声,毕竟做生意就讲个以和为贵。武三娘是何等泼辣的悍妇,本来不断招赘婿,就是为了塑造强硬的姿态,让人不敢欺负她。然而今次,在街坊邻居们的劝说下,她竟然也迟疑了。李秘知道她心中不甘,也知道这些无赖汉不知坑害了多少善良店家,今次既然撞上了,又岂能放过他们!不等武三娘表态,李秘就将横刀连带刀鞘给抽了出来,抱在胸前,朝朴成桂等一帮无赖冷声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就烧了这铺子吧。”
朴成桂满目愕然,仿佛听错了一般:“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们烧铺子,谁不敢烧,谁是狗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