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奚曜震怒,在东宫狂躁地走来走去,“他就算是要扶持南邬旧臣,彰显胸怀、笼络人心,又何必偏偏选那孟敬升!我还就不信了,难不成全南邬的百姓,就只认孟敬升这一个官?!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父皇如此待我?!”
幕僚劝道:“殿下冷静!或许这就是陛下的考验,殿下可千万不能胡思乱想,自乱阵脚啊!”
奚曜:“考验个屁!自从上次宁王到长安来发了个疯之后,父皇对我就变了!就拿之前的郊外勘田一事来说,那件事,难道我办得不好吗?连一句敷衍的夸奖都不肯给我?还有上朝,父皇都不问问我的意见,我这个太子在与不在,还有任何区别吗?”
他越说越激动,累月来积攒的委屈与怒火,终于在此刻一齐爆发。
“一定是有什么猫腻!宁王一定是偷偷跟父皇说了什么!”奚曜气得面色通红,“要不然,我若是真做错了什么事,父皇早就该当面骂我了!用得着在那儿提拔宁王的人恶心我吗!该死,到底是什么事!”
幕僚皱着眉,也在盘算。
要说东宫私底下做的不能为皇帝所知的龌龊事,也不止一件两件,到底是哪一件走漏了风声,触怒了龙颜,却实在令人费解。
那段时间,到底做了什么呢……
“殿下……”幕僚迟疑着说,“会不会,与西宅里那女子有关?”
奚曜顿时一愣。
“不会罢?这有什么关系?”奚曜不以为然,“父皇管天管地,难不成还管本宫养个外室?再说了,就算父皇觉得此举不妥,难不成,就因为这个打压本宫,抬举宁王?他宁王还不如本宫呢!他正妃都没娶,倒先抢了个南邬小妾!现在太子妃养着胎,难道还不许本宫出去寻寻乐子?”
啪!
门外突然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奚曜猛地回身,看了看门,又看了看幕僚。
幕僚奔过去,打开门,门外只有一只打翻了的汤碗,和一个怯生生的宫女。
“殿、殿下……”宫女手足无措,“太子妃她……”
奚曜猛地冲了出去:“月娥!”
太子妃只留给他一个怒气冲冲的背影。
“月娥!”奚曜追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听我解释!”
太子妃瞪着眼,咬牙道:“你放开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我听得清清楚楚!”太子妃尖叫道,“奚曜!你给我放手!”
她是尚书令老来之女,从小千娇万宠地长大,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奋力一挣,不料此时奚曜真的听话放了手,她一时间没控制住身体,竟仰面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