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排下去了,子肜才愣愣的靠在床边出神。只是没想到,一只手拿了杯茶凑到了她的面前,抬头一看,原来是贾珠。
贾珠早就觉得不对,只是太太没同他说,刚他当着弟弟妹妹也不便发问,所以前面才退了出去。看着弟弟妹妹都回屋了,他才折回来,却看见自己的娘在发呆,看着情形像是不太好,难道老爷的差事很危险?
见贾珠回来,子肜也就没有瞒他。贾珠一听就要去找舅舅,虽说不一定能帮上忙。但在家待着却是一定帮不上忙。只是还没等他出府,散在外面的人回来了,京里戒严了。
那贾政现在正干什么呢?他什么也没干,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晚饭也有吃,怕是也没人顾得上这些了。茶水也早就凉透了,贾政早就不敢喝水了,省得到是一肚子水憋着着急。
现在想想,他都觉得这事像是下三滥的电视剧,到处透着荒谬。他一直认为,这不是原来的世界,也没有他熟知的历史。只是,就算这只是一本书,书中的世界也是有着它的发展,过去的每一天,每一时,都将成为历史。而现在,他也在见证着这些历史,只是不知后世史书将如何记载着这一段。
贾政现以迁至户部右侍郎,虽然已经是个二品大员,但也是算不的什么,京城什么都不缺,王爷爵爷将军什么的一把一把,就是大官。也多的事。更何况这个户部?在别人,这大概是个肥缺,但在贾政来说,真真是个苦缺。现在,贾政经常猜测雍正是不是因为在户部呕心沥血,打熬坏了身子?看着那些个账册,贾政深深体会何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今日里原本贾政还在奋斗,看看从哪里可以先挤出点银子给西征军,没想到宫里来了人,传贾政立即觐见。这事也平常,贾政也就随着传旨的小太监进宫了。当然。打听还是要打听的,银子递了过去,小太监眉开眼笑的接了,然后才说,他师傅让嘱咐贾大人,细想着南下旧事,其他他就不知道了,不过听着万岁爷心情不畅。
南下旧事?不知是广东还是扬州?只是不关哪里,他都问心无愧。只是没想到才到街勤政殿外,就觉得气氛异常沉重,外面跪了好几个大官。小太监小心的传话,贾政就被叫了进去。
殿里已经有人跪着,三皇子伺立在皇上身边,贾政才进去就听到一声怒斥,“混帐!”,然后一本折子飞了出来,不是砸向他,那是跪着个那个。还没等贾政觉过味来,竟听到“父皇”、“皇上”等的惊呼,原来刚才还坐着的皇帝竟然倒了下去。
一片混乱后,太医传道,贾政等人去被领着留在了偏殿,说是等着皇上醒来问话,其实是被软禁在这里了吧?是怕他们走漏了皇上病倒的风声?
贾政不知道历来皇位更替如何风险,他也不知道外面究竟是如何了,他只知道他现在经历的一点不比别人安全。最好是老皇帝只是昏了过去,等下就挺了过来了,他们也不过虚惊一场,明后天该干什么干什么。如果这位真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会不会丢命该真不好说。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溜走了,屋子里虽还有旁人,但谁都不发一声,就来连呼吸喘气声都被压得低低的。
忽然,有人进了来。贾政一看,竟然是三皇子一身的孝服走了进来。众人也是呆了呆,马上就跪了下来,只听到三皇子说道:“父皇龙驭上宾。临行前传位于朕。”
马上就有人三呼万岁,贾政知道,这时候若不表态,这脖子上的脑袋就不是他的了,况且,对他来说,三皇子还真好过其他人,于是也就跟着行了君臣之礼。
后来,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他们还是不知道,等他们换了麻服,被放出偏殿时,一切都已成了定局,他们被带到了停了灵的大殿外跪着。听着宫中报丧的钟声一下一下的敲打,知道,等下百官都会赶了过来。
子肜在房里枯等着,贾珠陪着她,心中虽焦急,但一丝丝办法都没有。凌晨时,竟然听到了钟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贾珠默默得数着数,然后惊呼:“是皇上驾崩了。”听到这个,子肜总算是喘过了气,一切都好解释了,如果是皇帝驾崩新皇即位,她相信贾政应该是没什么事的。只是现在还歇不得。
府里整个就炸了过了,所有的人都起来了,到处是嗡嗡的说话声音。好多人都冲着皇城的地方跪着。贾赦也起了来,按着品级换了衣服就要赶去皇宫那里。对于这些官员,那些戒严的卫兵自然放行。
子肜也不敢放松,忙吩咐下人换了府门的灯笼匾额等物事,就算苦防线没有白匾白灯笼,空着也总比不动好,还有那些个门帘什么的。子肜一边吩咐人,一边向老太太那里赶去。这些她都没有经过,还是请教老太太比较妥当,稍有差池,可是一府的人命。
贾政是晚上和贾赦一起回府的,见了老太太,也没多说话,老态太看着他眼睛扣瘘着,眼底净是血丝,嘴唇裂开了口子,心疼得了不得,也顾不上说话,就把他给打发回屋了。回到榴院,也顾不得和子肜多说什么,只是搂了楼子肜就放开了,然后一迭声的传饭。等吃饱喝足了,子肜看着他的疲乏样子,也不忍心和他在说什么,就把他赶上了床早点安置。没一会儿,那人就发出了鼾声。子肜总算放了心,出了房门。
国丧期间,还是分房安置吧。
(今天看来加不成更了)
正文 126 生病 (续)
126 生病 (续)
贾敏靠在床头边。怎么都无法睡着,心想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句话再对不过了。这么些个年下来,真就出了事了。那日里安插的小丫鬟来报,说是那个女人不知怎么竟然识破了那个混在汤水中的药材,已经闹到老爷面前时,贾敏真的怕了。忙找来几个心腹之人商议如何是好。
老嬷嬷一听这是出了事了,也顾不得先请罪不请罪的,忙着和自家姑娘商量,最后,淡云下定决心说道:“这事千万不可牵扯到太太,万一老爷有个什么说的,太太就说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细查什么的,这事就由奴婢顶了,到时候就说是奴婢于那人不对付,瞒着众人置她难看的。”
贾敏哪里肯由以前的心腹丫鬟,现在的左右臂膀顶罪,再说。她虽害怕,也只是害怕伤了夫妻俩这么多年的情分,伤了她忍着心痛立起来的那个样子,真要说起来,老爷是不会对她如何的,哪有为了一个连妾还算不上的女人责罚嫡妻的道理?就算是真要怪罪,也只怪罪妨碍子嗣这一条,但认真说起来,这庶出的子嗣又能算得上什么?
可若是这事落到淡云头上,那就不一样了,淡云虽仗着是贾敏的陪嫁,后又开了脸收了房,位份是比那女人高了许多,但毕竟也只是一个妾罢了,若老爷认真处罚起来,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只是淡云劝道:“太太还是听着奴婢的吧。就算老爷现在不会如何了太太,但指不定如何想着太太,那日后者日子就不太平了。太太就算不顾着别的,好歹也要想想大姑娘,为她日后的日子多打算打算啊。”
这一席话就直接戳到贾敏心里去了,贾敏本就害怕伤了夫妻的情分,若真的如淡云所说,老爷日后对自己起了疑心,那这日子真是没什么好过的了,而若再发生些什么,势必影响到她的宝贝心肝儿。
众人再加紧一劝,贾敏总算答应了下来。含着泪对淡云说,“好妹妹,这么多年来让你跟着我吃苦了,你且放心,我贾敏不是什么忘恩负义之人,其他的暂不去说,你的娘家人我会让老太太好好照顾。今日这一劫过去,日后我必会好好报答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