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都被碰触到的感觉,有点抑制不住的恶心,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痒,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抽搐。
脚尖落不到地,悬空着让他越发慌张,受不住地颤颤巍巍在对方脚背上踩了好几下。
好在他闭着眼,并没有看到简柏的衬衫领口下,那本该光滑的皮肤上不知何时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鳞片给覆盖。
肉眼可见地,如同诅咒蔓延一般,从胸口开始,窸窸窣窣地生长着,没过修长脖颈,盖住了清晰的下颌线,在嘴唇下方堪堪停住。
像是一只长了英俊人类五官的可怕冷血动物。
这是一种极度不正常的状态,就算是人鱼的本体,鳞片也只会顺着腰腹以及小臂的前端向下生长。
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豁开的一个畸变一般的小口,急促地翕张着。
那是人鱼的腮。
……
嘴巴好疼,舌头好疼,身上也被硌得好疼。
握紧的拳头骨节绷得泛白,用力在简柏的肩膀上捶了好几下,这样的力度对于人鱼来说根本算不上反抗,蜉蝣撼树一般更像是撒娇的胡闹。
手心的疼痛让楚乐有一瞬间的清醒,他想起了他们之间的交易,想起了一开始是他主动亲的对方。
虽然这种好像要被吃掉的感觉真的很恐怖,但简柏确实只是在亲他,并没有做更过分的事情,就连双手自始至终都是规规矩矩地箍在他的腰上。
他应该要乖一点的……
握成拳的手慢慢松开,改成抱住男人肩膀的姿势,绷紧的粉色指尖控制不住地将笔挺的衬衣捏得皱成一团。
明明已经害怕到发抖,他还是乖巧地抱紧了给他带来痛苦的人。
可是,真的好可怕。
那种无止尽的侵入,仿佛要顺着他的食道,去到更加不合理的深处。
楚乐终于忍耐不住哭了,被堵住了嘴巴,只能呜呜咽咽地小声哼,汹涌而出的泪水将浓密的睫毛黏成一簇一簇,湿漉漉地垂下,可怜巴巴地颤动着。
温热的湿咸将贪婪的人鱼从失控的边缘唤醒。
深紫色的浑浊竖瞳古怪地闪动了几下,缓慢恢复成正常的湛蓝。
简柏恋恋不舍地退了出来,心跳如雷,舌尖流连忘返地轻舔着对方红肿的嘴角。
闭不拢的嘴巴里一片湿粉艳熟,红扑扑的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口水,湿黏得乱七八糟。
楚乐实在是太难过了,身体和心理都很难受。
又觉得自己被亲一下就哭,简直太丢脸。
他抱紧了对方宽硕的肩背,抽噎着将脑袋埋入简柏的肩窝。
自己这只金丝雀好像在上岗的第一天就把事情搞砸了,想到这里楚乐哭得更伤心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