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的力量是令人敬畏的,肖豆豆以一人之力的对抗,就算只是想让一小块面积的雪失速后形成障碍也是极难的,因为双方的力量对比实在是差异太大
但是所谓奇迹,都是出现在没人能预料的时刻
每一道剑风划过后,摩擦产生的热空气与雪崩中的寒风相遇,都会形成无数细小的涡流
最初这样的涡流不能形成规模,存在很短的时间就会很快消散
随着肖豆豆持续以暴风般的速度挥出剑风,这种细小的涡流也逐渐增多,在三人目不能及的地方,涡流的产生速度超过消散速度时,这些涡流开始逐渐累积,产生的影响虽然起初很微小,但是带来的效应确是在指数级的上升
指数级增长的威力,除了国际象棋格放米的赌局外,还有一个没那么出名的荷塘效应
如果从一个月的月初,荷塘中开始出现浮萍,而浮萍的生长速度为每天是前一天的两倍,在这个月的29号时,荷塘中还只有一半的水面有浮萍,那么30号的时候荷塘中有多少浮萍?
答案是所有的水面都会被浮萍覆盖,指数增长产生的结果,在质变产生之前,往往容易被忽略,而质变发生之后,效果是惊人的
冷热空气对流形成的涡流逐渐汇聚增强,强度突破一定限度后,更多的涡流会更加快速的汇聚,引起最终的质变
当混沌系统中出现一种稳定的秩序后,将会吸引更多的能量参与其中,自发的维持和增强这种秩序
随着涡流的汇聚,雪崩前沿线的暴风眼已经呈现出雏形,这暴风眼在飞速的旋转中半径不断扩展,同时风速也在飞快提升
当半径与风速突破临界点时,雪崩前沿处的暴风眼中,一条巨龙伴随着嘶吼的龙吟腾空飞升而起
无数细小的涡流在不断的汇聚中,最终形成了一道连通天地的龙卷风,肖豆豆以自身的极限,唤醒了奇迹
这并不是有形的障碍,却比任何有形的物体更强大,因为这道狂舞的龙卷,能够阻挡一切有形之物
当奔腾的雪海触及到这道龙卷时,高速的冲击被无形的强大力量卷入其中,被消去了所有下坠的速度,只能随着风向螺旋升腾而上
以其至柔而克至刚,这样的法则在物理定律中也能同样体现
这道龙卷出现时,距离李昂只有接近一个篮球场的距离,他能清楚看到自然中最狂暴的两种力量对决冲撞,而让他心灵震颤的是,在这两种力量的对决中,其中占有优势的力量,竟然是肖豆豆以一人之力唤醒的奇迹
雪崩由龙卷风处被分为两束,被拦截的坠雪都被卷入天空,而其他的坠雪从两边继续奔涌,已经不能对三人形成威胁
雪崩一次性爆发出的破坏力虽然十分惊人,但是持续时间并不长,将近十秒过后,一切都平息了下来
龙卷风中持续的冷热对流,因为热力学第二定律,随着雪崩的停息,龙卷风中热气流的温度也迅速下降,对流平衡被打破,也随之一同消失
李昂眼前的这道巨龙,如同一名忠诚的卫士,在完成了守卫的职责后,悄然退去
力竭的肖豆豆看危机褪去,只觉得浑身再没有一点力气,摇摇晃晃向一侧倒下
李昂快步移到肖豆豆身旁,扶住了唤醒奇迹的少女
“豆豆,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交给我了”
这是拒绝一切鸡汤文学的李昂,第一次亲眼看到仅凭内心的意志,可以做到何种程度
他心中还同时产生了另一种想法
“秩序,可以对抗混乱,创造性的建设,可以对抗肆虐性的破坏”
李昂这时的真诚是由内而外生出,肖豆豆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这一切,虚弱地将手搭在李昂后劲,微微一笑,陷入了脱离后的晕厥
回想遇到这少女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此时的李昂并不知道走上这条新路径会带给他怎样的影响,他只知道将他曾经的生活碾碎成齑粉并且一再让他无法回头的是谁
他并没有想清楚他接下来要怎么做,但他知道要针对的是谁
“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