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已经注定了败局。
还是在墨澜清幽山庄,他能够狠下心。
亦或者,他方才可以不顾这个小丫头的性命。
他,是不是还有一搏之力?
不,他注定是失败的,因为他对天下都狠得下心,唯独对她狠不下心。连带着她的女儿,因着这张
与她相似的脸,他也狠不下心。
“主子,我们快走吧,安王很快就会带兵过来,到时候就麻烦了。”凤清漠的心腹催促着。
凤清漠却没有动,他伸出小手抚上凤曦舞安睡着的小脸,上面犹自还有未干的泪痕,耳边依稀还有
她方才痛哭流涕的一声声父王,父王……
就是因为这一张小脸。
就是因为那一声声父王。
他未战而败,这是他纵横沙场十几年从未有过的败绩。
可是……他似乎并没有不甘,因为他或许他早就知道了结局……
只是,一直没有去面对而已……
“小丫头,我什么都没有了?”凤清漠抱起昏睡的凤曦舞,“现在就只有你了,从此以后你便是我
的女儿,我会待你和你生父一样好。”
看了看依然昏睡的凤曦舞,凤清漠眼中还真的染上了慈父的柔光。转身取了一件小斗篷,将凤曦舞
裹得严严实实。对下属使了一个眼色,转不而去。
而此时在东宫,楚淡墨是真的将君仓拿下了。
君仓看着都进来的凤清淇与凤清漓,讥讽的看向楚淡墨:“太子妃殿下好手段,凤家的男人个个被
迷得团团转。就不知太子妃是要再嫁何人?”
君仓话音刚刚一落,满朝的文武大臣都进入了东宫,侯在寝宫门外。经历了一场血战,此时东宫格
外的静,君仓的声音又刻意的放大,外面的大臣自然都听得一清二楚,个个脸色都不好看。
楚淡墨拖着冗长而又华丽的裙摆,不去看脚下踩着的艳红鲜血,走到被粗铁链捆绑住的君仓面前,
凝冰一般的水眸与君仓对视。
蓦然,眼中寒光一闪,但见她手腕一扬,所有人都只看到楚淡墨素色的宽大袖口在君仓面前一晃,
而后便听得君仓一声尖锐的惨叫。
等到楚淡墨垂下手时,君仓已经是满脸鲜血,两根极细的金针刺入了他的双瞳。
“妖妇,你就算折磨死老夫,也改变不了你杀夫夺位,想要牝鸡司晨,取而代之的事实。”君仓明
明疼得双腿都在颤抖,嘴却依然又臭又硬。
“君仓。”淡淡的声音,清润而又温雅,不仅让君仓一震,就连殿外开始窃窃私语的大臣们也禁了
声,顿觉一阵阵阴风拂过。
盛泽二十五年,七月四日,骁王联合太傅君仓,通番叛国,事败,挟曦舞郡主逃亡,同日,帝驾崩
于呼卓。
对于那风云变幻的一日,那鲜血淋漓的一日,史书上如是记载。
半月后,太子妃聂氏协同廉亲王,永郡王送帝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