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净一咬牙、一跺脚,准备拼死杀出重围了。
死,他也绝不投降、绝不能让自己落到、存心想对付自己的人手里生生受折磨。
届时,痛苦的只会是自家的大人。
……
谢净并没有猜错。
狄映被绊住了。
在回城来的半道儿上,忽然就见迎面过来了一队大约五十人左右的兵士。
双方一碰面,对方就在马背上、冲着狄映拱了拱手道:“某乃洛州驻防军新任都督武丛康,有幸见识到狄大人因案奔忙的辛苦了。”
武丛康,武丛烈的表弟。
不过武丛烈是武穷思家的。而武丛康是武承伺的四儿子,俩人同为庶出。
武承伺死了,他的儿子们可没有死,还活跃在朝堂各处,还得到了重用和提拔。
武丛康此前只是个小透明儿一样的人物,因着这次的提拔,恰好就填补了武丛烈的空当。
洛州,始终是陛下相当看重的地方。而洛州东边的东都城,更是陛下的心中隐忧所在。那儿,还关着李旦。
不,已经是改为了武姓的武旦。
所以,洛州的驻防军大营,就处在洛州和东都城之间,也就同时承担着两州的城池安全。
这样的驻防军都督、官至二品。
狄映呢?本职是州城司马,不过区区五品。
官大一级压死人。
尽管对方倨傲的态度令人心中愤懑,但狄映还是得下马、躬身给人行礼。
“见过丛康都督。”
“嗬嗬嗬,”
武丛康似乎透着一种病态白的脸、微微扬起,口中发出古怪的笑声。
“狄大人、狄司马,嗬,本都督负责城外军防,你,负责的是城内,洛州城的内外安危交付你我之手,本都督新官上任,你却没有主动前来拜会,还需得本都督亲来寻你,你可知错?”
狄映的腰身微微抬起了一些。
对方没让起,他也没法直起腰,只能这样回话道:“下官还兼任州城司马的文职,不能与都督行之过近,望见谅则个。”
话中意思就是在提醒武丛康:城中司马本不能与城外都督结交,更何况我还兼任着文官,一城之文武、不能有来往,这是不成文的规定。
武丛康也挑不出刺儿来,只能继续怪笑着道:“一城之文武官职,你竟然一肩独挑,据本都督所知:那个州衙司长的位置、可没有吏部的明文支会,你就自己坐上去了。
行吧,本都督也不去你计较,毕竟那种事情也不归本都督管辖。
只是本都督初初上任,有军务需得与你商议,你这就跟本都督走一趟驻防军大营吧。”
狄映直起了腰身,看了看周围已经黑下来的夜色,皱了皱眉道:“丛康都督,下官说得很清楚了,下官是下官、不是末将,是有文职在身的。这般天色、非办理公务的上衙时辰,没有去您大营的道理、也不能去。请丛康都督自返大营,待明日……”
“嗬呀,”
武丛康直接打断了狄映的话,不仅表情怪诞、笑声也更加怪异地道:“本都督让你平身了吗?你这是对上官的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