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们本就已经离着边境线都不远了。因为突厥可汗和吐蕃是早就商议定了齐齐进攻的日期的。
吐蕃已经行动,可汗也只是要最后确定出路线和方向而已。
大战,一触即发。
……
而丰州。
州城内的一家最奢华的酒楼包间之内。
一个白面黄须,留着细溜溜儿八字胡的五十岁、富商装扮的、自称姓魏的老汉,正在请丰州城防司马、段蒙喝酒。
“司马大人,您说您这一年到头辛苦的……啧啧,这丰州的风沙也太大了,日子难过哦。”
段蒙听了,也跟着叹了口气。
回道:“是啊,本司马在这丰州都当了十五年的兵了,这调任到司马一职,也有三年了,却怎么都离不开这儿,谁让咱上头没人啊。也不知道这吃沙喝风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说完,一脸的落寞、一脸的郁郁寡欢,寡得如此美酒都有些喝不下去了,放下了酒盏。
魏老汉一听,立刻心领神会。
从袖子里摸出张五万两的银票,压在了酒盏之下。
再为对方斟满酒道:“司马大人,您看……这国朝西境打起来了,武具还内讧也闹起来了。突厥那边肯定也得对边关严防死守。小人这儿有些货,正好可以送到那边去赚些个红利,您就允许小人出城吧……”
“姓魏的,这种时候你还想发战争财啊?你这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当心生下的孩子没屁眼!”
段蒙拍了桌子。
说话说得很难听,桌子拍得也是山响,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很严肃吓人。
但手上的动作嘛……
趁着酒盏被拍得跳起之时,就收走了银票,揣入了怀中。
然后再继续喝骂道:“突厥那边还什么动静儿都没有呢你就想溜过去?门儿都没有!本司马还就告诉你了,这三日你就老老实实地在城里呆着,不到寅时,连睡觉都别想睡。还想着贿赂本司马?呸,本司马是见钱眼开的人吗?”
说完,再气狠狠地拍了两下桌后,就起身离去了。
魏老汉则一脸诚惶诚恐地、点头哈腰地、赔礼道歉地将人给送了出去。
直到人影儿都看不见了,魏老汉才转回了包厢,关上了门,偷偷地咧嘴笑了起来。
三日后的寅时,丰州城的城门会为自己打开。
有了这么个准确的消息,魏老汉在笑完之后,就赶紧回去了自己的住处,让人放出了消息鸽子,通知了突厥人那边。
那边的两万突厥兵马,已经顺着贺兰山,贴到了丰州的边境线上。只等着他这里的消息传过去,就能夜袭丰州城。
同时,突厥可汗亲率的大军,也已经通过了阴山的断绝地带,进入到了大夏国朝的境内,悄悄驻扎进了离着云州北河不过五里地的一片群山之中。
他们在群山中制筏,就等着渡过北河,夺取云州。
……
而大夏朝的老皇帝,在没有找到太平公主去了哪里之后,被气病了。
苏洪苏公公传下话来,陛下需要养病,宫城紧闭,任何人都不见。
这让一些人紧张得不行,却让鄂玉山、武桐、武太师、扈弘业等人欣喜不已。
他们本已准备完毕,就等着老皇帝因为武具起兵造反、太平公主没有下落、召见他们进宫之际突然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