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莫不是做了梦吧?
要不就是周叔打扫健身房的时候看他们辛苦,把那几个很沉的杠铃片换成了徒有其表的海绵片!
或者是这人使了什么鬼招数,想借此博得老人家的喜爱,趁虚而入!
那不然还能因为什么呢?
这边男人还在脑仁发懵,那边沈乔仪却不想再忍了。
这个祁二叔怎么回事啊?
连祁总带来的客人都没完没了地如此针对,私下里还不知道怎么欺负祁总呢!
——不行,不能叫他这么嚣张。
她弯腰将杠铃搁在地上,随即转过身来,冷冰冰地望着几乎僵住的男人:“你想说什么?”
——老娘做事,不需要你在旁边逼逼。
沈乔仪虽然没开口说话,男人却分明从她的眼神读出了这个意思。
迎着这样的目光看了一眼,他就情不自禁打了个寒战。
但又很快挺直腰杆,告诫自己莫要害怕纸老虎。
祁召带回来的人哪次不是草包美人?
我还怕他不成?
男人心中默念着,旋即搁下手中的长枪,恢复了冷冷的姿态,朝沈乔仪那边走去:“没什么,我也想练练杠铃,不知小姐是否愿意割爱?”
沈乔仪气笑了。
——这人真的成熟了吗?
我用什么他就要用什么,这和赌气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男人自然不知她心中的想法,还在往那边走,并且伸出了手:“沈小姐的确明艳过人,但若真的对祁家有想法,也不该这样招摇过市,使些小骗术欺瞒他人。”
沈乔仪:“?”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难不成祁召误会她要通过攀附祁径来傍上祁家这颗大树?
她心中气愤,手上便捏得更紧了:“不好意思,我刚练到劲头上,不愿割爱。”
男人:“!”
看吧,她心里果然有鬼!
他又上前两步,直勾勾盯着沈乔仪手中轻飘飘如同一篮豆腐的杠铃,语气愈发不容置疑:“就一下,一下就好。”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沈乔仪不胜其烦,败下阵来。
——左右这人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总不能因为嫌他烦而按在地上揍一顿吧?
像只粘人的苍蝇怪,真是烦死了。
于是她将杠铃往男人手中一递,扭头就走:“不奉陪了,先生自己玩吧。”
见她终于妥协,男人嘴角挑了挑,毫不犹豫地接过了杠铃。
然而就在这时……
“咔嚓!”
“砰!”
只听得一道骨折的咔哒声和另一道重物落地的巨响,身后紧接着传来一声抑制不住的痛哼。
“呃啊……”
沈乔仪再一次不胜其烦地扭过头去:“又怎么了?”
只见男人捏着手腕,痛得连眉毛都挤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