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少年在路舟雪那里吃了鳖,却仍旧学不会识时务者为俊杰,分明扭得像条蛆,嘴巴还在不甘示弱地挑衅:“你这妖物,也就会使些阴私手段了。”
路舟雪自然不会跟小孩子计较,只是让天白仍旧绑着他们,自己偏头同萧风灼说话去了,没一会儿,一道剑光飞出,天白察觉到攻击自动松绑,七个被吊起来的少年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掉到地上。
远处走来两个少年,走在前头的那个衣白如雪,神色冷冽,周身气质同路舟雪很像,那人似乎是和那七个少年一起的,见几个人摔在一起呲牙咧嘴地,不悦地皱了皱眉,低声训斥了一句:“丢人现眼。”
而后转身面向路舟雪道:“这位便是凤凰仙君了吧?”
虽说这后来的白衣少年说话要客气多了,但那满脸不耐的神色让路舟雪忍不住怀疑他是来替那七个少年出头的,果不其然,下一秒那少年就对刚才路舟雪把七个人吊起来的事兴师问罪起来:“敢问本座这几个弟子何错之有,凤凰仙君如此侮辱?”
“原来这就叫侮辱了啊,那那几个小兔崽子一口一个贱人算什么?”萧风灼在路舟雪后面阴阳怪气道。
路舟雪微微偏头低声呵斥:“休要胡言。”
转头对上白衣少年时的态度却不见得比萧风灼好多少,他道:“敢问阁下是……?”
“这是七重门副门主,江陵江门主。”白衣少年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嘴巴没心没肺地咧开,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脸颊上有两个小酒窝,看起来不太聪明。
萧风灼看见那少年的瞬间,脸上神色一瞬间变得怪异起来。
见路舟雪愣了一下,那少年朝他弯了弯眼睛,张口就道:“路师兄!”
“你认得本君?”路舟雪有些发懵,他眨了眨眼睛,盯着那笑得灿烂的少年又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少年路舟雪越看越像萧烬,但是对方一说话又不像了,虽然他与萧烬接触不多,但按照他的猜想,那家伙应该不会笑得这么不值钱。
路舟雪镇定下来,只当自己是虚惊一场,他的踪迹应该没这么快暴露才对,毕竟若是萧烬找到他,距离太荒和柯秦找到他也就不远了。
“怎么不认得?”少年从江陵身后走出来站到路舟雪身边,望着他笑得阳光灿烂,“师尊说你的前任是我二师姐予昭,他又有传你剑道的打算,那你也算我半个师兄了。”
路舟雪:“……你师尊是……”
不等路舟雪问出口,萧风灼在他旁边耳语道:“百里长情刚游历回来的小徒弟,卫如戈。”
同路舟雪寒暄完,卫如戈转头又去同江陵说话:“江门主也莫怪我师兄手重帮了你徒弟,你看绑虽绑了,却也没对他们做什么,至于侮辱更是莫须有的事,若不这么做,怕是要打到地老天荒去的,你就莫同师兄计较了。”
家里七个眼珠子似的小宝贝被外人吊起来打了,嘴上骂的凶,可在外该护短还得护短。
江陵当然不肯就此善罢甘休,却碍于卫如戈称呼路舟雪的那一句“师兄”而不得不顾及到他们背后可能站着的百里长情,因而再不满也值得面色铁青地顺着卫如戈给的台阶下了,一甩袖子气冲冲地走了,走出去几丈远又恼怒地回头对那七个少年道:“还不走,等本座一个一个请么?”
江陵领着人走了,卫如戈还笑呵呵地仿佛什么都没意识到一般,转头跟路舟雪道:“江门主人不坏的,就是偏心护短,我先回师尊那了,师兄需要帮忙千里传音即可。”
“嗯。”路舟雪道,“多谢。”
“哦对,师尊让我问你,此去东山路远,师兄不会用剑,可要我御剑带你一程?”临走时卫如戈总算想起来他找路舟雪的主要目的了,转头问道。
“不必了。”路舟雪道,“我自有去的法子,你顾好自己便好。”
路舟雪努力了一下,卫如戈叫他师兄叫的毫无心理负担,他却没本事叫出口。
“那好吧,我走了。”卫如戈说完回百里长情身边去了。
路舟雪看了一眼不远处训斥徒弟的江陵,跟萧风灼窃窃私语:“江陵看着也不大,就已经是门主了,那七个小崽子猖狂成那般,竟也服他?”
萧风灼顺着路舟雪的目光看了一眼,倏地笑起来,他手里揪着后者头发一边玩,一边道:“棉棉,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路舟雪不解:“怎么?”
“江陵同春晖君才是同龄人。”萧风灼给他解释道,“他十七岁结丹,所以容颜就留在了十七岁,那家伙也是个剑修,练剑的都有那么一点粗枝大叶的毛病,外貌生得嫩也懒得改,只管把不服气的人按着打了就是。”
“不过更有意思的应该是你那小师弟。”萧风灼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看的路舟雪想打他:“有话直说,少卖关子。”
“百里长情这小徒弟是林曦扬被逐出师门那段时间新收的。”萧风灼从自己的储物戒里摸出来一包点心,一边吃一边同路舟雪说,活像街头唠嗑的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