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子璇站在高二十班的门口不停地挥舞着手,安瀞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出去,“怎么了?”
“一寒假没见你了,想你了嘛!”伊子璇从包里拿出她老家特有的特产小吃,“回老家给你带的,这份是给听露的。”
安瀞接了过来,里面是灰色的切糕,她以前就吃过,味道很甜,“谢谢。”
“跟我客气啥,等下中午一起去食堂吃饭。”伊子璇招招手,朝七班教室跑去。
安瀞刚扬起的笑容在看见时深和卫忆雪那一秒落下,她缩了缩嘴角,扭头装没看见。时深准备打招呼的手垂在半空,唇角的笑意也僵在脸上,看着安瀞冷漠地转身回了教室,寒意一瞬勃发。
卫忆雪白楞他一眼,“看来这学校也并不都是你的迷妹嘛!这姐们儿可以,我喜欢。”
时深收回手,表情淡淡的,声线也冷了几分,“回你教室吧,好好上课。”
“知道啦!啰哩吧嗦。”卫忆雪笑着扬手,跑跑跳跳下了楼。
安瀞将糕点递给厍听露,余光看见时深从后门进了教室,嘴上虽然和厍听露在说话,视线却不由自主飘了过去。
厍听露当即拿出尝了尝,“好好吃呀,剩下的带回去给我弟弟尝尝。”
安瀞有些诧异,“厍望喜欢吃甜的?”
安瀞经常周末去厍听露和她一起去附近图书馆学习,对她弟弟也有了几分熟悉,经常会给他带些吃的。
“嗯!可爱吃甜食了,我都担心他牙会掉光。”厍听露说起弟弟来眼里似乎在放光,以前的事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终究是血浓于水,亲情是谁也无法割舍的。
安瀞将自己的那份也递给她,“那这份给你妈妈吃。”
厍听露也不跟她客气,知道她这人轴起来谁都拧不过,笑着接了下来,“我估计厍望吃的可能性大,我妈顶多吃点边角料。”
“那好歹也能尝尝嘛!”安瀞笑得很甜。
时深盯着她的侧脸,面色越来越冷,胥淮西走近时都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你这周围咋跟个冰窖似的,看来没个同桌是不行。”
时深擦了擦桌椅,将抽屉里的情书全部摞到旁边抽屉,连退回去的心情都没有,冷着脸也不回话。
胥淮西打趣地话给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你咋了?卫忆雪又偷偷把你车胎放气了?”
见他不搭理,又问:“那她是给你车锁上胶水了?”
“难道是把你的签名球服给撕了?”
时深深呼吸,将寒假作业交给前来收作业的同学,没好气道:“作业补完了?”
胥淮西一拍脑门,“我就是来找你借作业的!”他忙追上离开的同学,将他作业抢了回来。
时深视线不自主又飘到了安瀞身上,上学期自从换了座位后,安瀞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甚至都没有对视过。他生日那两天等了又等,也没看到她送的任何东西,连张明信片都不写,气的他狂做了三套奥数卷子。
本以为她是忘了,他还在心里给她找借口,故意和她差不多时间回宿舍,刚往她那边靠近一点,她倒好,脚底快到踩着风火轮,那狂奔姿势活像身上揣着急支糖浆。
渐渐的,他也发现了,安瀞只是短暂地喜欢了他一会儿。
就如同他说的那样,只是欣赏,并不是喜欢。
她能和唐德泽笑着打闹,能和胥淮西谈笑风生,能极其不耐烦地拒绝王岩,唯独不再对他脸红心跳。
他连想靠近她几分的理由都找不到。
真薄情寡义、冷血无情!
他打开笔袋想将火气撒在卷子上,却在看到夹层的钢笔时顿住,手指不自觉在笔杆上抚摸了两下,心头刚滋生出点甜意,却在抬头看安瀞的瞬间破灭,宛如被人兜头浇下盆冷水,从头寒到脚趾甲盖。
安瀞扭头和后桌在说着什么,笑容温婉如林间海棠花,颊间绯红,看得人心头一颤,可这笑偏偏不是对他的。她在他面前永远都是紧张害怕,低头不敢看他。
时深摊开卷子,直接翻到最后的大题,才刚看清题目就奋笔疾书洋洋洒洒写下几种解题思路,那劲头像是要把卷子所有空白的地方全部填满才肯罢休。
安瀞余光扫过他,看他剑眉紧拧,似乎很不开心。
是卫忆雪早上惹他不高兴了?
脑海里有个声音一直劝着自己不要在意,可心中的那杆天秤还是忍不住向他倾斜。
“安瀞!”唐德泽抱着一打试卷走了过来,“帮我把试卷发一下。”
“哦,好。”安瀞接过他分的一半试卷,首张正是时深的,147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