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月苦笑一下,不再理会常九,闭上双目,盘坐调息。
不论事情如何的变化、发展,肖寒月自知已成为事件的重心,他必需要尽快的恢复体能。
事实上,经过几次的搏杀冲突之后,肖寒月对江湖已有了很多的了解,既然承受了剑帝这一身武功,已注定了卷入江湖这个漩涡中。
精奇深奥的吐纳,练气之术,在两度坐息之后,肖寒月已自觉到完全复元。
赵幽兰步入赏花轩时,已经是过午时分。
看起来,她对肖寒月的关怀之情,并非如赵幽兰、张岚等料想之深,至少,她并未流现出迫不及待的关心和忧虑,她能忍耐了一人上午的辰光。
这和盈盈都主的那种溢于言表的关顾、焦虑完全不同了。
黎明时分,朱盈盈知道了肖寒月受伤的事,就一直守在肖寒月床前,一会儿送水,一会儿虚寒问暖,完全忘去了她金技玉叶的身份,也不顾身侧有人,而且,一直在自责自怨,为什么竟睡得那么香甜,一夜未醒。
其实,是谭三姑暗中点了她一处穴道,不愿她涉险出战,尽管朱姑娘心中有些怀疑:何以会没睡不醒,但她并未追问。
甘离王府,宁作平民的心中隐秘,这一下子,完全暴露了出来,但见她一片纯真的模样,不有人再忍心取笑于她。
朱姑娘全不忌讳的温柔看顾,却使肖寒月有一些情怯心虚,好的是,没有人知道他伤势已愈,心中一急,就闭上双目,来个假装昏迷。
赵幽兰也似是经过了一番打扮,薄施脂粉,巧配腮红,掩去她苍白的脸色,带着一脸淡淡的笑意,行到了病床前面。
花轩中除了朱姑娘,还有着张岚、常九、谭三姑和王守义,跟着赵幽兰一起围在了病床四周。
他们是真正关心肖寒月的伤势变化,因为,他们都明白,没有了肖寒月,就没有了抗拒那种神秘组合的能力。
赵幽兰伸出纤纤玉手替肖寒月把脉,盈盈郡主立刻送上一把椅子让幽兰姑娘坐下。
肖寒月心中的鼓,万一被赵幽兰从脉象上瞧出自己已完全复元,当众说出来,那可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立时暗中运气,使脉象波动,忽快忽慢。
赵幽兰脸上微笑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脸严肃神色。
这一股严肃,立刻感染到场中所有的人,个个皱起了眉头。
失盈盈第一个忍耐不住,低声问道:“赵姑娘,肖公子的伤势……”
赵幽兰收回搭在肖寒月右腕上的玉指,摇摇头,看了朱盈盈一眼,道:“不太好,脉象很乱。”
“朱盈盈呆了一呆,道:“是不是很危险?”
“危险倒是没有,不过,恐怕要养息几天了。”
常九忍不住接道:“昨夜里肖兄弟跟我谈起,丹田中会突然升起一股凉意,阻止他真气运行。”
谭三姑道:“那是说,寒毒尚未除尽,老身昨夜想了很久,一直想不出什么武功,不如此威力,竟使一个人,在片刻之间,冻僵过去,尤其象肖公子这样内功深厚的人!”
赵幽兰道:“晚辈不懂武功,不过,就晚辈查看所得,不似武功所伤。”谭三姑道:
“赵姑娘的意思是……”
“肖寒月伤在一种寒毒暗器之下,天下有什么暗器,能在伤人之后,使人体温立刻下降,行血凝结?”
场中无人回答。
以便得到最快的续章。*以白发龙女的见识之广,也想不出天下有如此寒毒的暗器。
赵幽兰低头沉吟片刻,突然伸手搭在肖寒月右腕穴之上。
肖寒月正想变动脉搏,赵幽兰搭在左腕的玉指,突然加力,又突然放松,回顾了朱姑娘一眼,笑答:“郡主请放心,民女的医道,已深得家父真传,快则一天,慢则二日,我保证使肖寒月完全复元。”
朱盈盈心中一松,却感到双颊发烧,这几句话,说得太明显了朱盈盈岂有听不明白之理。
但她仍然低声应道:“多谢赵姑娘了。”
只不过说的声音很低,但赵幽兰还是听到了,笑一笑,站起身子,道:“杏花!”
站在花轩外面的杏花,应声而入,手中捧着一个药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