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云的认知里,骆凡的形象一直是个心机绿茶男。
他凭借自己年纪小,白谦易对他没有提防,便在白谦易身边各种撒娇耍赖,表面上说的是要学习,实际上就是想和白谦易处对象。
白谦易无论解释几遍两人在一起除了学习、电影,几乎不聊闲话,但刑云就是不信。
“这是我的直觉。”刑云敏锐道,“相信我,商人的直觉。”
当初他就是以如此敏锐的直觉发家的,刑云对自己的直觉非常自信。
过去白谦易总不肯拿骆凡的照片让他鉴定,这下总算有机会一睹骆凡的真容,他说什么也要看看。
白谦易有些为难:“你们不说明天一早还要比赛吗,快去睡吧,有什么好看。”
刑云不管:“让我看看那个小狐狸精。”
三分钟后,漆黑的卧室里,薛赢双打着手机的手电筒,三人围在床边一声不发地看着熟睡的骆凡。
白谦易无言以对,不停用眼神示意看够了没?可以走了没?
但另外两人就站在那不动,薛赢双一脸好奇,刑云则一脸不敢置信。
就这?
就这?
小狐狸精竟然没有大大眼睛、小小瓜子脸,就长成这副德性?
不对,骆凡的大半张脸被头发盖住,其实他没看清骆凡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刑云悄悄伸手,想去拨骆凡的刘海。
他的动作来得出其不意,但白谦易的动作更快,一巴掌打掉他的手。
刑云和白谦易互瞪,一旁薛赢双趁白谦易不备,也伸出手去。
白谦易见状,连忙去拉他的手。薛赢双另一只手上的手机一下没有拿稳,朝地上掉去。刑云一个箭步下跪,赶在手机落地的瞬间抄起手机。
手电筒的光线随着手机掉落而一阵乱照,正此时,骆凡不安地动了动,三人瞬间定格。
随着骆凡的动作,覆在脸上的头发往旁滑落,露出他的脸来……然而手机正被跪在地上的刑云抓在手里,光线极其黯淡,三人什么也没看到。
刑云意识到问题,立即站起。
然而骆凡又一动,头发再次遮住了脸。
一分钟后,确定骆凡睡熟了,白谦易轻轻替骆凡拉好被子,然后拖着另外两人出去。
客厅里,白谦易叉着腰,教训两人。
“手就这么欠吗?”白谦易怒道,“他就是对自己的长相没自信,不喜欢别人看他的脸,给他一点尊重行不行!”
“你又没说……”刑云不服。
“说不定掀开来是大美人,”薛赢双举手,“电影都这么演的。”
“你和我说哪部电影的美人学土木工程每天下地?”白谦易反问。
“我看他下半张脸挺端正的。”薛赢双道,“应该丑不到哪里去吧?”
“那可不一定,多的是美得千篇一律,丑得千奇百怪。”白谦易说完又发觉这话在嫌弃骆凡似的,忙又道,“反正别关心他的脸了,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孩子,你们以后就会知道。”
“行,我就看他何时露出马脚。”刑云嘴上这么说,但气焰已经比方才弱上许多。
夜已深,众人各自回房去了。
薛赢双原本要白谦易换个房间住,但白谦易放心不下骆凡,最终还是留在次卧里。
他开了窗台上一盏昏黄的小灯,坐在离骆凡不远处的沙发上。
屋内一片静谧,在舒适的温度下,骆凡睡得很沉。
白谦易再次庆幸自己带骆凡回来,否则骆凡睡在寝室里,肯定被室友吵得不得安宁。
想到这,白谦易又想到了赵京禹。
赵京禹在不久前在朋友圈分享了一张照片,照片里几瓶香槟被冰镇在冰块里,桌上有鱼子酱,有烛光,还有一束用丝带捆起的香槟玫瑰。
远一点则能见落地窗外的城市夜景,寂寥地模糊成了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