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和朗声道:“每袋一千套。一共五百袋。这里是五十万套,按照你们和杨哲约定的57金币一套,这里是2850万金币的货。你们慢慢查收。查完了,打个收据给我。”
华家人在震惊之后,就是狂喜。
发财了!
这么多的货!
哪怕每套只能赚一倍的利润,也是近三千万的利润。华家虽是开国元勋,但一代不如一代,衰败至今,凑出几百万金币都很困难了。否则也不会让华巧巧去和杨哲说情,减少订金。
现在突然砸了几千万到他们身上,他们怎能不欣喜若狂?
欢喜的华甫泽爽快地就把收据签给了韶和。
随后的半个月,华家一直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直到市场上的消息传来。
“族长,情况不太妙。市场上突然涌出了很多布衣,质量、样式样样不比我们的差,却比我们卖得便宜。一条印花束腰裙我们卖105,他们才卖95。”
华甫泽道:“降价,我们卖90金。咱们进价低,不怕他们!”
又过了几天。
“族长,他们降到80金了!”
“降到78!”
“族长,他们又降了!”
“降降降!比他们更低!和我们斗,弄死他们!”
“族长,不好了!我们打听到了,陈家、乔家的货也是从杨哲那里拿的!他们进价和我们是一样的!”
“族长,怎么办?”
“族长不能再降了,已经降到60金了!东西还是卖不出去!”
“……”华甫泽望着堆满货仓的布衣。这些布衣都是好东西啊,料子柔软,做工精美,色泽亮丽,无可挑剔。可是,怎么就卖不出去呢?
60金币一套的布衣,在贵族老爷们眼里,是最廉价最实惠的了。可是,在普通自由民眼里,依旧还是奢侈品。一件粗劣的皮衣,才几十银币呢!
燕国人口庞大,但真正穿得起价值60金币服装的人却占不到人口总数的一半。而这一半人当中,绝大部分家里都豢养着奴隶。别说布衣,就是皮衣、铠甲,都自家自制。
韶和用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跑遍了燕国,还去了一趟魏国。总共送出去近五百万套布衣,把半月岛半年的产值全部送了出去。
核算下来,杨哲签出去的那些订单,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
想到这后面庞大的利润,韶和不由暗自心惊,同时也很心疼。作为一个修炼狂人,韶和只看到杨哲把东西卖得便宜了,根本想不到如此多的布衣涌入市场后的反应。
在韶和看来,杨哲签了这么多生意单,只有卖给血云旗帜的货,才最划算。毕竟,血云旗帜这个雇佣兵军团,给的收购单价是两百金币。
杨哲的看法却正好与韶和相反。杨哲看来,所有的生意里,唯有卖给血云旗帜的宫廷裙,是亏的,而且亏得很凶。英雄难过美人关。薛倩雪那么凶猛,杨哲只好勉为其难让她欺负一下。
血云旗帜,薛刚薛大团长这半年心情都很不好。他让女儿去找杨哲订货,明明每套五六十金的布衣,生生被女儿给搞成了两百金一套,这可亏大了。
韶和来送货时,薛大团长也没有好脸色。
“这是令千金要求在年前必须全部送到的,您签收下。”韶和也很不高兴。
两个人不尴不尬地完成了交易。
拿到货,薛刚看也不想看一眼。他说:“小姐订的,都给小姐送去。让她自己处理吧。唉……”
不多时,薛倩雪跑来了。“老爸,你真的把所有的裙子都给我?老爸,你真好!我爱死你了!”薛倩雪蹦跳着,给了薛刚一个大大的拥抱。
薛刚注意到女儿身上的裙子。天青色的曳地长裙,层层叠叠,却又自然的高高蓬起来,显得她的腰肢格外纤细。领口的百叶边上,缀着一串绿豆大小的细碎珠玉,简洁又不失高贵。
如此华丽的裙,只有在贵妇人身上才能见到。每一条都价值不菲。
薛刚对女儿一贯是富养的,对她穿了一条华贵的裙子,并不惊讶,他只是不记得自己几时给她买过这样一条裙子了。难道除了他,还有别人送女儿昂贵的裙子?
这可不得了!
薛刚急了。
“雪儿,你这条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