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喜笑颜开的指着两个女使说:“这是少夫人屋里手最巧的两个了,京城里时新的发髻,画屏一看便会,流纱则描的一手好妆容,少夫人说了,姑娘你如今花样年华,正是需要这样的人在身边。”
子悠不想拂了嫂嫂的一片好意,但她不喜那么多人围着她转,尤其是不熟的人。
她婉拒道:“这怎么好呢,嫂嫂让她们过来我这里,她那边。。。”
“少夫人说,她已是成了亲的人了,用不着花这许多心思了,姑娘就安心的让她们伺候着,画屏,你来给姑娘梳一个京城最时兴的发髻。”芙蓉没等子悠说完就接过来说道。
子悠见推辞不了,就任由画屏和流纱摆弄起来。
京中的妆容自然是比苏州更精致,还未化完,丫鬟们便纷纷夸赞起来。
芙蓉上前一瞧不由的赞叹道:“瞧瞧咱们姑娘这么一打扮美的像那画中的仙女儿,我听说沈家大公子来了,一会儿他见了姑娘,定是移不开眼的。”
子悠扬起的嘴角慢慢放了下来,心口像堵了块石头般不痛快。
她又不是个物件,收拾的油光水滑,只为讨买主上眼。
她压着火气对芙蓉说:“这两个丫头我收下了,芙蓉姑娘无他事,便回去代我向嫂嫂致谢吧。”
芙蓉见讨了个没趣,客气了几句便告了辞。
芙蓉是嫂嫂身边的大丫鬟,是嫂嫂的心腹。
她临走时,子悠让觅樱去送芙蓉,还不忘交代塞给她一个元宝,让她喝茶。
芙蓉走后,子悠从首饰盒里取出两根鎏金的步摇分别送给画屏和流纱:“两位姑娘,以后就有劳你们了。”
画屏倒是爽快的收下了,流纱先是不接,连连推辞。
觅樱拿了步摇塞在她手里说道:“你就拿着吧,咱们姑娘最是实在,她给你就是真心要给的。”
流纱这才道谢收着东西。
虽说是嫂嫂的人,可底细还是要盘问清楚。
子悠坐下来接过下人送来的茶问道:“画屏姑娘家是哪里的?”
画屏有几分兴奋,眉开眼笑的开口道:“奴婢老家京郊吴川,奴婢是王家的家生子,是随着少夫人嫁过来的。”
子悠饮了一口茶,继续问道:“家中还有何人?”
画屏得意的如数家珍:“奴婢的娘就是王家夫人身边的姜妈妈,老子爹在厨房做采买管事,家中只我一个女儿。”
子悠点点头,又问流纱:“你呢?”
流纱怯生生的向前一步,垂着头答道:“奴婢是沅江人,今年十五,爹爹早逝,家中尚有寡母和两个弟弟,奴婢来府上一年半了。”
子悠放下手中的茶杯,对二人说道:“好,我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你们随觅樱到住处规整一下吧,少什么只管问觅樱要,不要见外,先前你们在嫂嫂那里是怎么样的,在我这里就怎么样。”
两人拜了拜便随着觅樱出去了。
子悠斟酌了一番,流纱瞧着胆小,想来没多少心眼。
只是这画屏傲气了些,又是家生子,有些不好相与,高低轻重都要掂量着来。
陆行这边茶已喝过三旬,他与这个后辈把能说的话都说了一遍了,还不见子悠来请安,急忙喊丫头再去叫。
沈璇忙制止到:“伯父,子悠妹妹舟车劳顿,又着了风,让她好生休养着,小侄想起府中还有要事,就告辞了,我改日再来看她。”
陆行颇为不好意思的挽留了一番,沈璇起身告辞离开。
沈璇领了跟班兴儿往外走,兴儿看他满脸的失落,说道:“公子,我看你就是特意来看陆家姑娘的。”
沈璇边走边说:“我们沈家和陆家是世交,我自是要对子悠妹妹多加照看。”
兴儿显然不信,笑了笑说:“公子,你一定是喜欢陆家姑娘。”
沈璇回头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