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只是十分缓慢,他只恨没有什么疗伤的丹药。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座山如此危险,超过了他的想象,不知道还会不会遇到其他危险的存在。他只想尽快恢复,才能下山。
这一回,并没有什么外物来打扰他,实际上当晚这场大火烧毁了方圆几里,许多生物都灰飞烟灭,现在这里几乎没什么兽类。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夜幕落下,余景长吁一口气,自己身上的伤势恢复了一半左右。这一次伤的实在太重,自己能捡回这条命真是不易。他打算凝神修炼一晚,明日一早就出发,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第二天一早,他便出发了,走出了一片焦灼。他用了一个上午,走下了山,这次没有再碰到什么危险,看来这山上的兽精也是极少数,至于那个骷髅就实在不知了。
接下来的时间,余景顺利的爬过了剩下的十二座山峰,历时十天,中途他总算恢复了伤势,还是借助了几块灵石的帮助才彻底恢复的。这天他在一条宽广的大河前止步。
滚滚江水自西向东流去,远处看江上白茫茫一片,模糊的看见尽头是一座高山,仿佛处在云雾缭绕里,江上少数渔船在其上漂浮,像是几片叶子,点缀着一副山水画卷。
“老大爷,我要渡河。”余景向一位船夫摸样的老人尊敬地开口“哦?是你要渡河,还是河要渡你?”身着蓑衣的老者看起来十分普通,正坐在一艘小木船头,喝着酒,好不悠闲。他听到余景一语,丝毫不变,悠悠地反问一句。
“这。。。。。。是我自己要过这条河,应该是我渡河吧。”他听了一怔,想了想回答道。
“哈哈,那你怎么渡河呢?”老人继续悠哉地开口。
“当然是借您的船渡过去了。”余景又一怔,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这是渡船,不是渡河,你怎么能真的渡得过河呢?”老人看了他一眼,再问。
“这。。。。。。前辈,晚辈受教了,但晚辈认为无论渡船还是渡河都是在渡人,只要人到达了彼岸,那么不必去纠结是渡船还是渡河,因为已经渡过去了。”余景一抱拳,恭敬地说道。他隐约感到这老者的不凡,他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到一丝修士的气息,老人给他的感觉与凡人无异。但他知道能这样问他的,必是高人无疑,因为他也从未思考过如此高深的问题,只能凭心而答。
没想到老人闻言一怔,一双眼睛犹如闪电般的投射过来,看到这双眼的那一刹余景感觉就像看到了无边无际的汪洋大海,而自己只是其中一片不起眼的随时可翻的扁舟。他大脑无限的轰鸣。
他感到幸亏老者没有恶意,否则仅凭这一道目光就足以杀死他千百次,他就像一只蚂蚁面对着一座大山。
半晌,老者哈哈大笑:“好,好,好,老夫水云子,在此感悟渡凡六十多年,所遇之人无数,你却是唯一一个能给老夫启发的僻脉修士。好一个渡人之说。哈哈哈哈。”
老者眼里闪着精光,余景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什么是“渡凡”,但他发现好像这一刻老者身上的气势有了一些变化,还是凡人的气息,但与之前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他没有讲话,他摸不着老者的想法,他心中有了一种面对不知多少恐怖老怪的惶恐和紧张。
“哈哈,小子,你不必紧张,我看你的修炼资质虽差,但悟性可嘉,你我有缘,老头就送你渡河,上船吧。”老者何许人也,自然看透了余景的想法,他说完自顾自的解开了船绳子,拿起了桨,一点没看余景,好像自己就要划动了。
余景见状,也不犹豫,一脚踏上了船,他心里判定这老者不会害他,因为老者实力不可估量,要有什么恶意,他真是比蝼蚁还蝼蚁,既然如此,这船也就无碍了。
“多谢前辈。”余景在一抱拳,面色显得平静。
老者一见他如此,目光露出一丝赞赏,“不错,小小的僻脉三层就有这等心性和悟性,一身实力超过了同阶,可惜呀,怎么就是下品的修炼资质呢?咦,这小子的体质倒是有几分古怪。”
船已经在水上前进了,余景没有发声,他发现老者眼光正注视了他一下,这一下仿佛他所有的秘密都显露出来,但他也只有无奈。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晚辈余景。”
“好,老夫记住了。你资质普通,但你不普通。老夫渡凡期间,不愿讲修真之事,但可以和你讲一讲这水流。”老者缓缓道来,他随意的划着木浆,眼睛看着翻腾的浪花。
“晚辈愿听前辈指教。”余景闻言一喜,他却是不知以他这等修为能被一个陌生的老怪记住在修真界里那是了不得的事了,要是他明白二者之间的修为差距到底有多大的话他也会以此为荣的吧。
“这江水滔滔,奔流不息,你知为何?”
“为了流进大海。”
“稚子之言,在我看来,江水奔流只为一字:活!世间万物灵动不息都只为这一字,那就是要活下去,尽一切之所能的动,动代表了其存在。”
余景听到这里,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概念,又抓不住,有些混沌。
“江水是活的,所以可以渡人,所谓“渡”,在凡人眼里不过是淌过河水便是,但在我眼里,万物皆可渡人,但只有活的水,活的万物才可真正渡人,因为活物渡活人,死物渡死人。”
老者不顾余景脸上的变化,划着桨,讲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