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的天空,推开雪白,展开蔚蓝的画卷。
过年热闹的氛围依旧笼罩在城内。
青石阶上,六角亭中,茶香渺渺。
陈清音和宁观舟对坐品茶,冯武送来点心,宁观舟往陈清音面前推了推。
陈清音看了一眼,是她从前在闺中爱吃的口味,可她现在却不想碰。
“宁大人不妨有话直说吧。”
宁观舟一笑,发觉陈清音还是跟以前一样,急脾气。
他从怀中拿出一枚巴掌大的金令,推到陈清音面前。
陈清音立刻认出,这是银号的令子。
所谓令子,是身份的象征,每个人拿着自己的令子,可以去银号取钱。
当然了,不是每个人都有令子。
拥有令子,就可以随时在银号支取银钱,故而整个大燕国上下,拥有令子的人不超过十人。
这十人当中,除了宁观舟,其余人皆是皇亲国戚。
“你收下令子,若有需要,去银号取银子用,报我的名字。”宁观舟道。
陈清音抬起长睫:“我不能要,何况,我银子够用。”
宁观舟知道她在逞强。
冯武帮她搬家,归置物品,她到底有多少银子,还能瞒过宁观舟?
陈清音虽有丰厚的嫁妆,但这些年被胡家人败了七成。
还剩下的三成她捏在手里,铺子田庄这些都典当不了,不能算成银子。
所以陈清音手里能支配的现银,不超过一万两。
买房子花去不少,又找人牙子买了几个仆从,还有添办了一些器具物品。
总之,零零散散的,陈清音至少花去了四千两。
现在手上所剩不多,宁观舟担心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外面无法立足。
故而想将这令子给她。
可陈清音的性格,岂会收?
“你收下吧,以备不时之需。”宁观舟坚持要送。
没想到,陈清音却站起身,语气坚决:“宁大人,你不要再这样了。”
宁观舟抬起薄眸,看着她莹白的面孔,那双美眸里,情绪复杂。
陈清音道:“我自认为,我们已经两清了,当初你辜负我的感情,这件事我确实恨过你一阵子,但这次你帮我和离,助我脱困,我也很感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