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锦和金枝大喜,如果颜东方被柏笙救走,就有了喘息之机,可以好好查查究竟是谁在川陕道上兴风作浪。荷萍低声道:“曹大人,放过颜东方,对你有益无害。”啸声刚停止,柏笙已出现在他们跟前。花路阳问道:“柏大侠,你想干什么?”
柏笙一声大吼,是狮吼声,吼声沉闷,瞬间地动山摇,远处山石纷纷滑落。众人都吓了一跳,均在想:“柏大侠果然名不虚传,如果与他为敌,非输得很惨。”接下来是一阵哀嚎,是狼嚎声,声音如泣如诉,缓缓传向远方,林中树木摇晃,野兽纷纷逃窜。
荷萍道:“如果柏笙用狼嚎功对敌,附近的林木和野兽都得跟着遭殃,太残忍了。”随后是一阵猿鸣声,声音细长温和,天空中出现片片云霞,阳光照射着大地,风和日丽,一派祥和。
荷萍道:“听老前辈说过,这是猿鸣功,功夫看似温和,如果有人与猿鸣功比武过招,就象陷入泥潭,进退不得,纵有高深武功也无劲使。”
柏笙展示了他的虎啸功、狮吼功,狼嚎功,猿鸣功。花路阳吓出一身冷汗,自认武功与他相差甚远。曹锦和金枝惊得目瞪口呆,均在想:“如果柏笙与朝廷作对,谁能与他抗衡?”荷萍却暗喜,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让柏笙去帮助金枝她爹。
柏笙不会说话,只是怔怔地看着花路阳和曹锦,眼神中流露出丝丝期盼,柔中有刚,仿佛在说:“别紧紧相逼,放了颜东方,大家和平相处。”
花路阳见识过了柏笙的厉害,哪还敢说什么?曹锦和金枝转过身去。荷萍走上两步,然后朝柏笙挥挥手,柏笙会意,赶着马车走了。
花路阳感到很沮丧。认为今后再抓捕颜东方就难了,而且他们还会兴风作浪,与朝廷作对。然而荷萍却感到很高兴,说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你们都看到了,柏笙不想惹事。是在用武功告诉我们,和平相处最重要。”
花路阳道:“柏笙若想谋反,后果就可怕了。”曹锦和金枝也有同感。荷萍道:“没有证据证明柏笙要谋反,就别无缘无故去臆测,去逼他。”曹锦点了点头。花路阳道:“颜东方怎么办?”
荷萍道:“颜东方被人暗算了。依我之见,这些日来所发生的一切,一定幕后有人操纵,而且这幕后人很高明。宇文化,燕胜,公孙伯,柏笙,都是当今一流高手,而且都以谋反之名把他们成功地拴在了一起,共同成了你们的对手。他们是不是真的想谋反,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很难判断。但他们已是你们的对手。你们为了大明江山的稳定,一定要和他们苦苦相斗,圈套设计得很精妙呀!若不小心应对,你们一定会陷得很深而不能自拔。”
花路阳不屑一笑道:“每个人都有野心和贪心,他们武功高强,自认很强大,野心不断膨胀,举旗谋反又有什么奇怪?”他和荷萍话不投机,转身快步而去。
荷萍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曹锦道:“伯母,是不是你多虑了。”荷萍道:“不是我多虑,是你们太幼稚了。颜东方谋反之事很快会传遍江湖,也很快会传到朝庭,你去不去抓捕柏笙?皇上会不会向你下指令?好端端的你又多了一个最厉害的对手。如果说柏笙真想谋反,那倒也罢了,可是你的对手又都是无辜,斗来斗去,大家受伤,而真正想谋反的人却在偷着乐。”
曹锦低头沉默了一阵,道:“伯母,你见多识广,江湖阅历丰富,又熟悉这里的风俗民情,你以为该如何是好?”
荷萍道:“据我所知,宇文化,燕胜和公孙伯他们各有所求,他们能走到一起,还不是被你们所逼。如果把他们分开,一一应对就容易了。你出京的目的是抓反贼,别和假反贼无休止地斗来斗去,反贼没抓到,却把所有人都逼成了反贼。”停了停,又道:“为了不和柏笙结下仇恨,必须为颜东方洗脱罪名。还他一个公道。”
曹锦静静地听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伯母,谢谢你的好意,实话告诉你,我这次出京,就是要查清柏笙和神林教是不是有谋反的意图,至于是否有其它人想谋反,我也会查清楚,皇命难违。”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
荷萍怔怔地看着他,若有所思,良久才喃喃道:“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希望你妥善处理好份内之事。”慢慢转身,向远处走去去。
金枝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泪眼汪汪。荷萍没走多远,又匆匆返回,对曹锦道:“枝儿大喜的日子你把她劫走,你一定要对她的终身负责。”
曹锦看了金枝一眼,脸上一红,然后点了点头。金枝轻声道:“娘,这话你不知说过多少遍了,曹公子决不是负心人。”曹锦连连点头。
荷萍也放心了,她心里清楚,曹锦领着这差事不是什么好事,他要去抓捕柏笙,一定凶多吉少,而且还会逼得柏笙与朝廷为敌,如果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这可不是大明之福。怎么办?只有洗清颜东方的罪名,才能避免柏笙与朝廷为敌,要证明颜东方无罪,谈何容易?去哪里寻找线索?究竟是谁要害颜东方呢?目的又是什么?想来想去,一点头绪也没有。这时,她想到了赖士保,如果赖士保在身边,一定能解决这难题。
一想到赖士保,她眼睛突然一亮,心想:“世间万物都有因和果。公孙燕看中了赖士保,怎么突然又和颜公子好上了?这其中定有缘由,会不会是赖士保和颜公子争风吃醋而使出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于是她决定去神林教找公孙伯问个明白。
还是夜晚,还是那片树林。荷萍和公孙伯相遇了。荷萍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明知颜东方是冤枉的,为何还抓他顶罪?”公孙伯道:“我认为颜东方最可疑,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如果无人顶罪,神林教就完了。”
荷萍道:“仅仅是怀疑,你就冤枉颜东方,这样不觉得有欠光明磊落吗?少了一个男子汉应有的担当吗?”公孙伯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为求自保,哪还顾得了名节?”荷萍不屑一笑道:“这么说来,你也是逼于无奈?”公孙伯默不作声,算是承认。
荷萍道:“你让颜东方顶罪也换不来安宁,如今神林教唯一的出路就是解散神林教,因为朝廷不会容忍你们拉帮结派,占山为王。另外,颜东方也不会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