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 “2006年圣诞节前后。”
“你查过我啊,这么准确。” “别岔开话题。”卓晨抗议道。
“郝博死死盯着酒保身后的酒柜里的那瓶86的红酒思索着:“有,但我不知道她是谁?第二天醒来时她已经跑了。”
“没查过?”
“那晚是平安夜,我去了一个同学办的party;很多人都不认识,我又烂醉如泥;逢场作戏何必追究?”他说不出喝醉的原因是看着party上的成双成对而想起她。
“刘予妍在那?” “她和李童,她的男朋友有约;关她什么事?”
杨逸凌的视线从酒杯上落在他身上,说:“碧儿今天跟我说,瞳瞳是足月儿,不多不少。”
“你信她,谁跟她讲的?” “她和刘予妍很谈得来,这你应该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予妍跟她讲的” “或许。”
郝博盯着那瓶红酒差点盯出个洞的时候,也都悟出了杨逸凌话中蕴意;喃喃自语的计算:“20061224+10,12+10=22,20071024”2007年10月24日正是瞳瞳的出生日期,他愣愣扫一眼两人,卓晨点点头,笑得诡异。
“你们说瞳瞳是我的孩子?那个陌生女人是他妈?开什么国际玩笑?”
“没人在开玩笑。” “证据。”
杨逸凌不慌不忙往酒杯里添些酒才对酒保说:“麻烦给我一面镜子,最好大一点。”
酒保望一眼面前莫名其妙的三个人,转身到休息室拿了女同事巴掌大的化妆镜递给他:“呐。”
“谢谢。”
杨逸凌翻了翻把镜面对着郝博,光洁的镜子里立即反映着他疑惑的表情:“这就是证据。”
“我是妖怪?”郝博倏的一句让三人笑个不停,许久,卓晨擦一擦笑出的泪水说:“博,你对某方面的反射弧真长。”
“所以呢?” 他懒理他,看着杨逸凌问;“看着这张脸除了你自己和郝伯父,你还想到谁?”
“呃瞳瞳。”
脱口而出的一刹,他忽然意识到瞳瞳有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难怪别人的会用诧异的眼光看他们。
轰!郝博从高脚椅上摔下来,双手撑在背后愣愣地瞪着吧台反光漆上倒影的灯光中忽隐忽现的脸庞;巨大的响声引来众人的围观,发生什么事?酒保连忙说没事劝散。
许久,郝博从地上爬起来似的跑出门外,片刻便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酒保心有余悸问: “他不会有事吧?”
“不会,顷刻间接受这种想都没想过的事;是该好好静静消化消化。”
卓晨拿走郝博的酒杯:“小子,陪我们喝一杯。”
“对不起,我在工作。” “小子,顾客是上帝。”
另一边10分钟后周蔓的房门被敲响,急促而凌乱;她给刚睡下的瞳瞳盖好被子起身去开门,就看见郝博焦躁的样子:“他呢?” “卧室,刚睡了。”
他越过她快步走进卧室,擦肩的一霎浓浓的酒精味弥漫进鼻腔,使周蔓皱了皱眉头;慢悠悠地踱进去倚在门边注视着郝博半跪在床边,轻轻抚摸着瞳瞳的脸蛋,温柔中藏着小心翼翼;眼眶红红的,她猜测他应该知道了什么?
“其他人呢?” “还在酒吧,我来抱瞳瞳回去。”
“不止吧?”“你老公跟我说瞳瞳是我和予妍的孩子,我想找个地方既能看到他,又能静一静;你不介意吧?”
“嗯,请便;不过,逸凌的话,你相信吗?”
“信,做梦都会笑醒的相信; 碧儿,予妍还告诉过些什么?”
“其实不是予妍姐说的,是她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她和她很熟,目睹了瞳瞳的出生和成长。”
“她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我想和她聊聊。” “为什么不直接问予妍姐?”
“她既然会瞒着我,就一定不会说。”
“哦,那个朋友已经往生,不过我知道一些,你要听吗?” “嗯。”
于是,周蔓拉过一张椅子在门边坐下来,用极其平静的语气把她所经历的、所看到的告诉靠坐在床边的男人;他一直看过来,定定的,像是在听、又像是不在听;眼神飘忽、焦点扩散。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