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诏书,这太重要了。我立即率部前去雁门救驾,不知李世兄是否愿意一同前往?”
李世民心内激动起来,说:“能随云将军出征,是在下身心所愿,但不知云将军麾下有多少兵马?”
云定兴说:“有五万之众。”
世民又问:“若以最快速度,何时可抵雁门?”
云定兴想了想道:“次日即可到达。”
李世民沉吟不语。
云定兴不解地问:“难道李兄认为还有什么问题吗?”
李世民摇了摇头说:“不,不,我只是在想,诏书所写的突厥领全国军围攻雁门,我们如何以区区五万之师,与敌作战呢?”
云定兴若有所悟地说:“老兄所言极是。”
李世民想了想,对云定兴说:“可否请云将军拨少量人马,随小侄深入敌后侦察敌情,等我们回来后,再请将军定夺?”
“世兄想法很好,但不知你准备怎样深入敌后?”
李世民指着地图对云定兴说:“在雁门与马邑之间,有一条敌我双方的空隙地带,小侄打算在此地区行动。”
雁门关内,行宫一片紧张气氛,一队士兵整装待发。在他们前边,停了一辆车辇,奶娘、荷香在那儿守候着。
已经到了出发的时刻,文武官员纷纷站在行宫大门口,全场一片肃穆,只有偶尔一声马嘶,打破沉闷的寂静。
杨广搂着吉儿的肩头,缓步从宫内出来。
吉儿脸上一副轻松的样子,似乎眼前的情景与自己并无干系。但无论怎样努力,也掩饰不住从那双顾盼有神的眼睛中流出的一丝忧伤与无奈。
吉儿在车上坐定,回头向杨广挥挥手,不由得心里发酸,再也抑制不住感情,潸然泪下。
杨广的双手兀自停顿在半空,半天落不下来。
吉儿突然站起,叫着“父皇”,然后跳下车辇,奔了过来。父女二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终于,吉儿抹着泪,恋恋不舍地率众人上路了。车辚辚,马啸啸,车轮和马蹄卷起的尘土将和亲的队伍湮没了。
正在萧瑀率吉儿一行前进在旷野小道上的时候,一队突厥士兵迎面骑来,萧瑀很快看清了,领头那人正是突厥王子突利。
突利理也不理萧瑀,径自来到车辇前。他用长刀挑开车辇纱幔,发现了艳美元比的吉儿,不由得目瞪口呆。
他轻轻去碰吉儿的小手,又立刻象触电般缩了回来。他喜不自禁,打马绕着车辇奔跑,在士兵们的狂欢乱叫声中,他激动地表演起各种马技。小乌鸦领着士兵不断拍手叫好。
萧瑀、吉儿等人莫名奇妙地看着这些突厥人的举动,不知他们要干什么。
突然,突利策马跑到车辇前,一手掠起吉儿,将吉儿放至马上,急奔而去。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喊:“你们送亲的人到此为止,可以回去了。”
突厥骑兵从萧瑀等人面前呼啸而过。萧瑀木然地站在那里。
奶娘、荷香见状,急忙策马前去追赶。猛然,荷香马惊,人从马上坠落下来。
远处,吉儿在马上死命挣扎,用拳头捶打突利,并大声叫喊。突利扯下头布,塞住吉儿的嘴巴。
李世民率领一小队骑兵正在赶回。一名士兵飞马前来报告:“前边发现一队突厥士兵,掳走了一名汉族女子。”
李世民一听,急命士卒们追赶。
就在突利载着吉儿,得意洋洋地经过一片树林时,李世民策马冲向突利,冲他大吼:“放下那个女子!”说完挥刀向突利砍去。突利转身迎战。猛然间,主人都怔住了。
吉儿惊喜地看清了来者是李世民。她见来人正是自己朝夕思念、心中爱慕的世民,更是在惊愕中透出一丝狂喜。
李世民想不到在此巧遇突利,他不解地问突利:“怎么是你?”
“大哥,”突利也没料到会碰到李世民,不无惊喜,跳下马,慌忙抱拳施礼。
李世民愤怒地指着突利质问道:“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突利瞪大眼睛,坦诚地说道:“大哥,不瞒你说,我是突厥可汗的王子,我的名字叫突利。”
“你既是突厥可汗的王子,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骗得我还和你结拜兄弟?”世民愤愤道。
突利辩解道:“大哥,我是真心实意地想和你交朋友,因为我不愿意欺骗你,我才没用假名字。上次我在中原碰见你,为什么要乔装改扮,就是为了刺探军情。我怕连累你,怕你不愿跟我结拜,才没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