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异叟”公冶斌拇指双翘道:“好!就凭娃儿你这一份雄心豪气,待会我老人家不挤出你的蛋黄就是。”
同时,达赖掌教却以传音入密功夫向裘克心道:“孩子,你既要逞强斗那老魔,则与那妖妇交手时,可得保全实力,莫要使用‘菩提三式’才好。”
裘克心微微颔首,表示遵命。
此时那宫装美妇已由腰间解下一条长约一丈的粉红色绸质软带,迎风一抖,幻起一圈圈的红云,并散播着阵阵沁人心脾的幽香。
裘克心深恐那幽香中有什么文章,不由心头一懔,闪身纵立上风位置,蹙眉凝注对方,提神戒备着。
那宫装美妇忍不住一阵“格格”媚笑道:“小兄弟别怕,姊姊这天香捆仙带所发香气出白天然,决非迷人神志的毒气,请放心好了!”
这妖女体态丰盈,媚骨天生,几乎全身每一寸都充满了女人的媚力,尤其是一双水汪汪的媚目,一直在裘克心全身上下溜转着,那情形,就像恨不得一口将裘克心囫囵吞下去似的。
尤有甚者,当着自己的师傅和恁多外人面前,对一个处于敌对地位的陌生男人,一开口就是姊姊弟弟的叫得那么亲热而自然,这一份大胆,也就够人瞧的了。
裘克心毕竟年轻脸嫩,在对方那种肉麻当有趣的称呼与一语道破自己心事的情况下,不由窘的他讪讪地俊脸一红,哑然怔立。
那宫装美妇还以为是裘克心被她的美色迷住了,不由柳媚花娇地一声媚笑道:“小兄弟,进招呀!姊姊先让你三招。”
裘克心神色一整,“唰唰唰”虚空连发三招收剑朗声说道:“盛情拜领,尊驾也可以发招了!”
宫装美妇一阵“格格”媚笑道:“小兄弟,真有你的,给你便宜你都不要,你姊姊可要发招。”
她口中虽然说的好听,手中的天香捆仙带却早已幻起一片红云电卷而出,带头并显出七八个红色箭头,挟着“嘶嘶”锐啸,令人虚实莫测地一齐点向裘克心胸前“乳根”、“将台”、“七坎”……等七大要穴。
这妖妇能将一根丈许长的红色软带,发挥到如许威力,其一身功力,也确非等闲了。
裘克心一声清叱:“来得好!”太阿神剑幻起十朵金花,迳向对方的红色箭头迎去。
不但将对方带头所幻起的七个箭头一齐堵住,那剩下的三朵金花并以牙还牙地穿透红云迳向对方的“中庭”、“建里”、“分水”等三大要穴点去。
这正是“大衍剑法”中的一招“满天星斗”,在通常情况之下,能一下振出七朵剑花已是难能可贵的了,但裘克心自于福王遗孤朱念明手中获得师门武功的原始秘籍“广成残篇”之后,对大衍剑法已有了更高一层的成就,随手一挥,竟超过一般极限地洒出十朵剑花,以攻还攻,不但迫的那宫装美妇骇然变招后撤,即连一旁观战的“天山异叟”公冶斌亦不由地悚然动容道:“怪不得你那么狂,这一套大衍剑法,的确已练到化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纵然那个老怪亲自使来,也不致比你更高明了!”
就当“天山异叟”公冶斌的说话当中,裘克心乘一招却敌之威,绝招连使,“唰唰唰”一连三剑,迫的那宫装美妇连退八步才堪堪避过。
那宫装美妇,身为“天山异叟”公冶斌的嫡传弟子,一身功力,自非等闲,严格说来比裘克心差的并不算太多。
只是此刻的裘克心因服过了百了神尼所赠的能亢奋精神的灵药,精力充沛得无与伦比,而那宫装美妇首先是大意轻敌,色迷心窍,再加上先机已失,如今要想扳回均势,就实在有点力不从心了。
那宫装美妇将丈许软带舞成一片红云护住周身,只留下一个带头不时乘隙攻出一两招,已成了守多攻少的局势。
裘克心自功力一再精进以来,今宵所遇算是第一个功力相当的强敌,但他顾虑对方与密宗一派的渊源,·同时彼此之间又无深仇大恨,因此不便施出杀手,以那宫装美妇的功力,要想短时内胜过他,却也不是一件易事。
因此,一时之间,但见天香捆仙带如游龙夭娇,太阿神剑似金蛇乱窜,异香四溢,劲气排荡,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堪堪十五招已过,还是一个不胜不败之局。
裘克心已微感不耐,就当他准备施展大衍剑法中的连环三绝招,多少给对方一点颜色之际……“天山异叟”公冶斌却陡地一声断喝道:“停!”
带影与剑气齐收,那宫装美妇娇喘细细,俏脸生霞,一双妙目死死地盯住裘克心,使那芳心之中,究竟是爱?是恨?是愤?是羞?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
裘克心气定神闲,对方才的一场恶斗竟似根本未发生过那么回事似地,目注“天山异叟”公冶斌,剑眉微蹙地朗声问道:“二十招之数未满,胜负未分,公冶老前辈却为何叫停?”
“天山异叟”公冶斌道:“胜负已分,不必再打了。”
裘克心讶然地道:“公冶前辈之意,是判定我裘克心败了?”
“天山异叟”微笑地道:“不!老夫的意思正好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