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疑神疑鬼的人,他会理解。
沉朝逼着自己将不断上窜的焦躁与阴郁压下。
一遇到云桐双就剧烈起伏的情绪让他有些按捺不住体内积蓄已久的毒素,灼烧的感觉在体内游动,喉头慢慢溢出一丝血腥气。
……他必须要走了。
“沉朝,我娘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等我回府知会她一声,再去找你好不好?”
与心上人相遇的喜悦渐渐褪去,云桐双这才想到母亲还在家中焦急等待,她却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不禁愧疚起来。
“好,我在宫中还有些事要处理,不能跟你一起。要不要我叫人送你?”沉朝说。
“不用啦,宫门口有云家的马车,我自己过去就是,你赶紧去做你的事吧,别耽误了时辰。”
嘴上说着要让他去做自己的事,云桐双还是上前紧紧揽住他的腰,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沉朝哥哥,我舍不得你,但是我必须要走了。”
沉朝的手已然因为疼痛而隐隐颤抖,不敢再去触碰她,笑容却仍旧毫无破绽。
“没关系的,乖乖,不过是分开一段时间,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嗯……”
云桐双咬咬牙,狠下心将他推开,扭身提着裙子便跑起来,不再回头望。
她怕她再抱上一会儿,就真的舍不得走了。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转身后,她所牵挂的人,便再忍不住喉中的血腥,吐了出来,鲜血渗出唇角,顺着下巴淌下,滴进黑红的衣袍里,看不出痕迹。
沉朝毫不在意地随手抹去血痕,目不转睛地盯着道路尽头渐渐消失的身影,绞痛的胸口让难以言喻的欲望不断膨胀、疯长,他深深地喘了口气。
他的妻子现在于他而言,是激发毒性的最佳药品,沉眠已久的欲望,不过两日便有控制不住的趋势。理智告诉他,他应该远离。
但怎么可能呢?
沉朝想,他会控制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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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只是问了你的婚事?就没有说别的?”秦榆难以置信。
小心地把与阿姐相关的内容抹除后,云桐双将与皇帝所说的话一一道来,听见母亲的质疑,连忙一同附和:“是呀。我也不解,圣上她特意召我入宫,竟然只是为了这个?可把我吓得够呛。”
云桐双佯装没看透皇帝的真实用意,天真地说:“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圣上呢,感觉与传闻相差甚远,对我还挺温柔,还夸我漂亮……”
“我曾告诉过你看人不要只看相貌,你都忘了?”秦榆瞥了女儿一眼。
“娘,那你知道什么吗?能不能与我说说?”云桐双窃喜母亲上钩,连忙追问。
秦榆遣退身旁的下人,而后才对着满眼期待的云桐双娓娓道来。
“当今圣上,于三年前斩杀昏庸君主,应祥瑞之兆,登上皇位。在登基后的第三个月,便毫不费力地解决了前朝多年都未能处理的西北边境之乱,甚至派去的军队都基本未有伤亡……这你应该都清楚,毕竟当时还是你姐姐领的军,她离开的时候你还在病中,因为没能去送她,伤心之下病得更严重了。”
顶着母亲意有所指的眼神,云桐双讪笑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