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明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倒是不知道,高家的院子能有这么大,从正房往西院去要走这么久。”
那丫鬟更紧张了,急忙道:“太太不知,咱们西院那边与正院隔着一个湖,所以要绕远一些。”
蒋明菀一笑,转过头对身后的玉兰道:“行,那咱们就回去问问高夫人,看看是不是这样。”
那丫鬟一听这话吓坏了,急忙跪倒在地上:“太太,太太发发慈悲,饶了奴婢吧。”
蒋明菀冷笑着看着她:“你既然没做错事,又何必让我饶你?”
那丫鬟见着她不为所动,索性一咬牙,砰砰砰先磕了几个头,这才道:“太太,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求您饶了我吧。”
蒋明菀也不和她废话,直接道:“说吧,是谁让你引着我往这边走的。”
这丫鬟如今也自身难保,自然也不给旁人保密,急忙道:“是唱戏的余娘子,她说她认识太太,有话要和太太说,否则您就是借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
蒋明菀眉头皱的更深了,余娘子?难道就是刚刚那个花旦?
她之前可不爱看戏,也从未听说过这人,怎么可能和她认识。
蒋明菀心里诧异,但是行事却依旧谨慎:“她让你将我带到那儿?”
这丫鬟听到这话,一下子结巴了:“带到,带到……”
“徐夫人,何必为难一个下人呢。”突然一个声音从假山后传了过来,这声音柔美婉转却又不失清亮,真真是一把好嗓子。
蒋明菀一挑眉,看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着素色袄裙的人从假山后走了出来,她眉目带笑,容色秀丽,仿佛就是刚刚台上的那位花旦。
蒋明菀面上不动声色,只淡淡道:“不知余娘子费尽心机将我引过来所为何事?”
那余娘子只是一笑:“果真与蒋公子说的一样,夫人确实是个干脆的人。”
蒋明菀一皱眉,蒋公子?难道是她的哪个哥哥?
她压下心中疑虑,并不被她的话引着走,只道:“你若是只为了说这些闲话,那就不必多言,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转身就走。
余娘子一看这人竟一点也不好奇,如此果决的离开,顿时觉得不妙,忙道:“徐夫人,是蒋明昱蒋二公子让我来找您的,他还有句话要捎给您。”
蒋明菀听到这话才止住了脚步,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向这个余娘子:“娘子早早说这话不就成了吗?之前又何必与我说那些有的没的。”
余娘子抿了抿唇,知道这人果真是个厉害的,自己怕是不能和她玩什么心眼了,因此也不敢保留将蒋明昱交代的话都说了。
“蒋二公子说,他本想抽身来广宁府探望您,只是如今京中情势复杂,他有些脱不开身,便叮嘱我若是见了您就问候一声,还有这个。”余娘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
“这是蒋二公子写的信,说是给夫人和徐大人的。”
蒋明菀看着那封信,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
京中情势复杂和二哥这个纨绔子弟有什么关系?他说这话,莫不是在暗示什么?而且给徐中行?她可记得二哥与徐中行并不对付。
蒋明菀顿时想到了小时候兄妹两个的一个游戏,心里突然有了一个猜测。
不过她面上依旧无动于衷,将信接了过来,收到了袖子里。
“多谢你跑这一趟了。”她淡淡道了句谢。
余娘子却只是一笑:“夫人不必言谢,我之前能从京中脱身,也全靠二公子出谋划策,这样的大恩,送封信又值得什么。”
蒋明菀微微蹙眉,她是知道二哥喜欢交际这些三教九流的朋友,认识余娘子也无可厚非,不过现在听这余娘子的话,蒋明菀心里对二哥的一些看法,却不由生出些许动摇。
不过她面上一点没表现出来,只和余娘子客气了几句,很快就又朝着西院去了。
那封信揣在她袖子里,仿佛一个烫手的山芋,让她有些不安,只想着赶紧接了芷姐儿,然后早点回家。
蒋明菀到西院的时候,芷姐儿正在和高家的小姐做游戏。
那位高小姐稍微比芷姐儿大了一两岁,十分懂事,将一屋子的小姑娘招呼的很好,大家围成一圈做游戏,说说笑笑的,也并未冷落那个。
蒋明菀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没有进去,而是找了个房间进去坐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