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云起问:“太乙门被围了三天,情况应该是非常危急的,前辈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应对的?”
终南道人说:“太乙师兄原本预计要晚一个月左右,长安剑宫才能把派往各地武功较高的弟子聚集起来,因此太乙门计划在他们之前半个月集结。没想到青州出了个叛徒,导致提前动手。太乙师兄已经生病十几天了,师妹的功夫也大不如前,情况确实很危急。幸好华山派小华山一支和丐帮长安分舵当天就赶来了,加上从各地来的三十多名弟子,虽然人少,但相对于长安剑宫来说,却是精兵。太乙师兄一直不动手,那黄天行和中条三友也不动手,他们不知道太乙师兄的功夫深浅,是想等太乙师兄显露功夫后再动手。骆二孟三只要一动手,我就迎上去,结果这两个家伙马上就会退回去,哈哈。黄天行最大的误算就是中条三友,以为凭他们三人的功夫和我们一对一相当,一直等他们三人动手,哪知道这三个家伙根本不敢动手。我和太乙师兄两人就牵制他们六人加十二执法弟子,毕竟对方人数占优,如果我加入混战,难免顾此失彼,就牵着他们十二执法弟子到处游斗,随时准备救援。”
虽然终南道人现在说话很平和,但第一天太乙门一方战死了十多人,一半的人受伤,情况非常惨烈。
终南道人说:“第二天剑宫来了一百多名弟子,我方华山派增援了十几名好手,依然是旗鼓相当。等到老叫花子赶来,其实胜负已经很明显了,这时候长安剑宫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老叫花子笑着说:“老道士这局棋下得好,佩服佩服。其实我老叫花子千里急奔,也是强弩之末,不过是摆摆样子,吓唬吓唬人罢了。长安剑宫虽然被除掉,但首恶却逍遥法外,其弟子散布在各地官府中,我们还要防止他们反扑。”
老疯头笑着说:“这件事大可不必担心。当初长安剑宫能在几年内发展到如此大的规模,决非一人之力,而是许多宦官和朝臣内外勾结的结果。如今换了几代皇帝,看来这些朝臣和宦官已经有些失势,不能为所欲为,随意调动军队。而各地的弟子都是官员,仕途重要,加入剑宫多半是为了巴结上司,现在剑宫倒了,谁还愿意卖命?所谓树倒猢狲散。”
付云起说:“晚辈有些不明白,神策军中有很多人是剑宫的弟子,今天为什么查封剑宫?”
老叫花子说:“如果大殿里站的是长安剑宫,躺的是我们,恐怕就要查封太乙宫了。”
老疯头说:“神策军一定是已经探明长安剑宫即将失败,才出面。朝中不满长安剑宫的人数不胜数,更何况南诏国施压,这是非常严重的事。”
胖大道士吐了一口气,对华阳道人说:“当年我对师妹说太乙门会因付云起而得利,现在不但得到了南诏的强援,还得到了密令,与漕帮交好也是断了长安剑宫的一条臂膀。否则漕帮虽然没有高手,但人多势众,沿途狙击两河的朋友,只要拖延一两天,胜负就很难预料了。”
华阳道人点点头。
付云起说:“这样的功劳我不敢当。长安剑宫倒行逆施,才引起江湖朋友的义愤,正如嬴前辈所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老疯头接着说:“说不定新皇帝也早就不满了,这些幕后的人为了自保,只有抛弃长安剑宫了。”
他做过官,深谙官场的奥妙,分析得头头是道。付云起长叹一声。
少林僧广应临走时说:“广观师兄曾说,当今江湖混杂,确实需要大力整顿,少林寺愿意与江湖同道共商大计。”
胖大道士和老叫花子说:“少林寺出面,我们自然要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
广应说:“当年长安剑宫在骊山下召集大会,一片混乱,广观师兄的意思是在原地再开一次。”
老叫花子说:“妙哉。”
广应说:“现在天气渐渐变凉,再延迟就要入冬了,所以越快越好。考虑到要通知江湖朋友,计算路程,以一个月为限怎么样?”
胖大道士点头说:“那就定在下月初六吧?”
骊山脚下依旧是华清宫东面旧日那块场地,十二年过去了,当年的彩棚高台已经变成了耕地,既没有旗杆锣鼓,也没有彩绸飞舞,但人声马声更加鼎沸,黑压压的人群。
这次大会由少林、太乙、华山、丐帮四大名门组织,天下的帮会门派自然都要前往,只有幽燕帮和无极帮不敢来。
书记门遇到这样的大事自然要来,“翩翩侠书记”杨投依然满脸堆笑,不过这次夸赞的自然是太乙、华山、丐帮等人物,还调集了全国许多分站的弟子。
苏杭连和等州的女弟子都认识付云起,只有潞州换了人,都向杨投提及,杨投对付云起更加恭维。
付云起不喜欢他恭维,带着韦玉筝、郑奇、丁云四处游逛,指点当年哪里是何帮所在。经过长安剑宫与骆二一战,付云起声名大噪,认识他的人很多,再加上丁云的美貌引人注目,所到之处被人围观,行动不便,哪像第一次骊山大会时那样自由往来?丁云戴上帷帽,围观的人少了许多。
金保门等岂能不来,这时自然不再是找付云起作雇工,而是要付云起投保了。付云起笑着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善身守道,去利避害,何必投保?”
那人笑着说:“泰山不辞微尘,沧海不辞细流,付大侠何必拒绝我们。我金保门仰慕大侠的风范,愿意免费送一份保险,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