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吃吗?”
“回家吧。”
“好。”
刚刚回到家,裴系青立马上了二楼洗澡。管家探出一颗脑袋,“在不在家吃,要是在这吃的话我让人送食材过来喽?”
陆明州点点头,“不出去折腾了。”他放下车钥匙,跟着去了二楼。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陆明州拾起他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准备收起来,结果手指不小心碰到一团湿迹。
他眉头微动,拿起裤子对着那个地方看了看,然而深色的裤子看不出什么痕迹,却是能用指腹感知到下面的一团湿意。
陆明州把衣服都放进篮子里,然后解了领带跟着挤进浴室里。
出来的时候裴系青是被他抱出来的,皮肤被水汽蒸得泛粉,一碰到床单就靠着被子蜷缩起来,像只毛发被打湿的小猫仔,好不可怜。
陆明州卷起被水打湿的袖子。
“最后一科没考好,”裴系青在他准备覆上来的时候侧过身,用足尖踩住了他的膝盖,轻轻碾了碾,“想你了,没办法集中精神。”
床上人未着寸缕的踩着他的膝盖头说一些骚话,但凡是个男人都难免不心动,然后陆明州就付出了心动的代价。
裴系青说的话不全是讨安慰的,他前三科考试的时候好好的,但是最后一科确实是发挥失常了,没考好。身体忽然毫无预兆的发作,明明最近一阵状态都很好,但偏偏就是那时候发作了。
整场考试下来他都在想陆明州,想得头疼,手在发抖,根本写不了字,没办法自己控制。
这是因为过于依托另一个人而导致身体心理双重副作用,他自己明白。
对方的存在于他而言就像是一场高空蹦极,陆明州就是那唯一一根系紧他性命的缰绳,他们的关系表面看起来有所保障,但其实内里有多脆弱只有他自己清楚。
他从未试过这样将自己全身心都全部押在一个人身上的感觉,说实话,其实很美好,但是于他而言更像是一场在刀山上游走于钢丝间的甜蜜,一旦陆明州这根钢丝断了,他猝不及防摔下来,可能最后连完整的形状都无法拼凑。
陆明州的珍视,尊重,热情和温暖的体温,这些交往中产生的一时情动可以维持多久,自己并不知道。
所以幼时被长时间训练出来的身体本能在警醒他,他需要让自己有所保留,或者该思考这种过度依赖的关系是不是应该要“适可而止”了。
——陆明州用各种方法“追问”出了裴系青最后一个科目没考好的原因。当然,这个原因托出来的时候已经被裴系青去掉了一些不必要的部分,挑挑拣拣和陆明州说明了,陆明州在思考过后,想提出让他去医院看一看,但是他想了很久,自己先否定掉了这个提议,然后小心的问裴系青:“长时间这么下去这样对你不好,要不要我找个私人医生来家里给你检查一下,不然你的身体状况总是这样的话,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