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的嘲笑,让我冷静下来进行检讨,我始终认为将自己和王琴联系在一起是不恰当的,就仿若将两个不同类的东西硬生生地归为了一类,用刚学的成语就是指鹿为马。
我开始有意回避王琴,只要王琴在身边,就异常小心谨慎。王琴也觉察到我的变化,肆无忌惮的玩笑已经引不起我幽默地调侃了,她开始无趣地收敛。造化弄人,命运似乎偏要硬生生地将我和王琴连成一线,课堂上不是为了捡地上掉的书本碰了头,就是我小心地拿她文具盒里尺子时,碰到她纤细的手。最难受的莫过于,上课时不经意地侧头,发现王琴傻乎乎的凝视,那凝视让我又立体地明白了一个词语“含情脉脉”。我好像受到了化学反应,开始转变,从对王琴的不理睬到和颜悦色、以礼相待。王琴对应的举止又像极了生物进化论,从先前的一枚女汉子,进化得温柔含蓄,在老师和同学的眼中,我们突然变得互相礼让,相敬如宾。
几天后的自习课上,姜主任走了进来,面目严肃。“李晓光,来一下。”
我走进了办公室,几位任课教师都用一种哀怨的眼神看着我,语文老师老张,走了过来,怜悯似的摸了摸我的头,叹了口气又走了出去。
“晓光啊,这次叫你来,不兜圈子,有同学反映你和王琴关系过密。”姜主任面无表情。
我反而觉着这话似乎符合历史趋势,早就该来,心里倒多了份坦荡,因此大声地问“谁说的?”
“不管谁说的,我要你的解释?”姜主任表情有点难堪。
“有病!”我开始激动,昂起头,作不屈不挠状,面前的姜主任尴尬地看着我。
“你说谁?”姜主任正准备发作。
“说诬陷我的人!真无聊!”姜老师立刻又恢复了平和,“晓光啊,要知道你可是我们班的苗子啊,老师都为你着想,你们这个年龄,打打预防针总是应该的!”
我无语,无声地望着窗外。
“下来你和旁边张艳换换位置,王琴和张艳坐,你和李横坐。”
“我们之间又没什么,为什么换?”我据理力争。
姜主任不高兴了,斩钉截铁地说“叫你换你就换,这是为你好!”
王琴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气呼呼地把书一本本收了起来,搬到了旁边,后排的李勇一边忙着递书一边笑嘻嘻地说:“兄弟,要分了?老姜让分的?你真和小琴……”我放下书,一把抓过李勇的领口,“再说一句,试试!”凝固的笑容渐渐扭曲。
“丫横什么?”李勇一把推开我的手,和我扭在了一起。班长陈田田立刻跑了过来,大声叫停,见没有罢手的意思,瞅准机会,挡在中间,怒火中烧的我看见中间焦急得快哭了的陈田田,逐渐恢复了理智。
李勇停住了手,恨着我,边退边抱怨:“还他妈兄弟,就一重色轻友的主!”
我喘着粗气,摸着勒红了的手颈发神,感觉自己今天有点凌乱。
“你们这是干什么?”陈田田擦了擦眼眶里的泪,埋怨着把我推到一边。
我继续搬书,王琴红着眼圈走了进来,静静地坐在座位上。
“让一让,我要过去。”我轻轻地拍了拍王琴的肩,王琴忽地站了起来,静静地注视着我,这眼神让我发毛,她突然一把推掉我手中的书,眼泪似泄洪般夺眶而出,放声大哭。
旁边几个女生小心翼翼地问:“这是怎么呢?”
“棒打鸳鸯!”黄大嘴刚说完,面带恐惧,后悔似的蒙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