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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生死对头(第1页)

“……在农夫巧舌如簧的蛊惑下,小蛇彻底背叛了地主还反咬地主一口,农夫从他的上一代开始因享有地主家的恩泽从赤贫变富农,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看到这里你一定会很奇怪,不过是一条蛇而已,至于为了一条蛇和自己的恩人反目吗?其实这条蛇并不是一条普通的蛇,她在我们村子里是一种人人信仰的图腾的象征,这么说你就知道她的背景有多强大了吧?在我们这个村子里得此蛇者得天下,不仅可以享受极高的统治权还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米心旸看到《农夫与蛇》的故事在地主这方发生了反转不禁皱眉凝思,她之前一直很同情这个善良的农夫,没想到在她看来本性纯良的农夫还有如此心机,看来还是被“农夫”这个词的刻板印象所影响了,对“地主”与“蛇”这类字眼也有先入为主的偏见,所以才会在一开始就站在“农夫”立场,而这样的人设纯粹是农夫站在自己的角度单方面对三人关系的映射,这样心思深沉叵测的农夫还是大众印象中的农夫吗?时代在进步大概是“农夫”也在与时俱进吧,光靠种田能改变命运吗?说不定“农夫”也想借助“蛇”背后的势力与背景摇身一变成为另一个“地主”。

在农夫的主页里他分明是因同情被蛇所伤的一个,也是一个受害者,他究竟是如何被蛇所伤的微博一直没再更新,反而是地主急吼吼地跳出来鸣不平,农夫就像消失了一样,难道是心虚了?正因为农夫的消失反而牵动着米心旸的心,她承认农夫的先入为主胜利了,她心中的天平已经偏向农夫这边,她在地主的故事下评论道“农夫不是这样的人!”她神不守舍地打完这几个字就被自己震到了,她的心里一直暗藏着想见农夫的冲动,想当面问问清楚,想听听农夫嘴里的《农夫与蛇》的完整版。

米心旸不断翻看着这两人的主页,看着看着就对这条引起两人纠葛的蛇产生了兴趣,这两个阶层的人一直相处甚好,引发斗争的关键点就在于蛇。她的直觉越来越强烈,这就是一个现实中发生在三个人身上的事,只是奇怪这一个“农夫”一个“地主”在微博上立人设编故事打架究竟为何,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愤恨和不满吗?自己当初仅仅只是对《农夫与蛇》的故事有点好奇,没想到半道杀出了地主本主来爆料,显然这个“地主”就是“农夫”口中的那个地主,大概是看不惯农夫在微博上立人设博同情所以才站出来指证,这样的故事若不是凭空编造的,这样的两个人在现实中相遇一定会打起来吧。

宗意看到米心旸来阅读并评论了他续写的《农夫与蛇》欣然一笑,他不得不承认马思远哄女人有一手,在这方面他不得不甘拜下风,即使在其他方面他都优秀他太多太多,唯独这方面的挫败感让他无法释怀。他自认为身材,颜值,魅力,学历,家境都远甩马思远八百里,但唯独在女人眼里不是这样,想起周盈他的心猛烈地痛了一下,不是因为他有多爱她,而是她的存在已经成了他的“耻辱柱”,他在情场败北留下的活证据,周盈后来承认她一早就对马思远动了心,就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听到自己的女人在他面前深情表白一个处处不及他的兄弟,他那一刻动了杀心。

在马思远看来是宗意对感情不忠才导致了二人感情的破裂,实情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清楚,周盈亲口承认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爱过他,只是在异国他乡孤独寂寞,他不过是周盈缓解寂寞情绪的一盘花生米,只有当她见到了马思远才体会到了怦然心动的感觉,才明白了爱,马思远是她此生第一个也将是唯一的爱人,她的狂热她的痴迷都是对宗意的凌迟。对于一个既不爱自己自己也不爱的女人他已完全失去了任何感觉,如果不是因为二人之间有个儿子,周盈对他来讲充其量不过是一双穿脏的臭袜子一扔即可,但他怎么能容忍周盈带着他的儿子嫁给马思远,让他的儿子喊马思远爸爸,让马思远把自己向来对他压制的怒火发泄到自己儿子身上呢,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除非他死了。让他没想到的是马思远回国后不久就另交了女朋友,还对小姨妹耍花腔抹黑自己,这完全颠覆了马思远从前在他心目中老实刻板的书呆子形象,他的春天好像在一瞬间就爆裂开来那样的花团锦簇绚烂夺目,他没有答应周盈对他还算够意思的,一想到自己的儿子没可能喊马思远爸爸他也就还认马思远这个兄弟。

《农夫与蛇》的故事显然是马思远专门为米心旸准备的一道料理,他一定没想到地主也上了一道大菜,一想到马思远看到他地主故事时目瞪口呆的表情他就想笑,既然米心旸不知道农夫是他,现在打退堂鼓还来得及。自从云南一别后他再未见过米心旸,现在大家又都陆续返回澄市齐聚一堂这下故事就更精彩了,一个可以无限连载的故事。早上宗老头来电说马烈找他,宗意还一阵心虚以为马烈是为前晚他和马思远打架的事情上门找他算账来了。那晚跑到马思远楼下去挑衅马思远确实是他不对,被揍也是他活该,可又不是小孩子告到家长那儿像什么话,他想好了如果马烈责怪他他就说是马思远先动手的,事实上本来也是马思远先动手的。

为了见马烈他特意打扮得成熟得体,恭顺谦卑,没想到马烈一见到他便热络地在宗老头面前把他称赞了一番,丝毫没提及马思远,正当宗意猜疑这老狐狸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原来他是要洗一笔钱到国外。宗老头告知马烈生意上的事已经完全交给犬子接管,以后可以直接找他,并当面嘱咐他马叔叔的事情要优先处理绝不可拖延,不然必定要他吃“棍子烧肉”,宗老头当年就是靠拳头打出的江山,现在虽然在生意上让位但身体健朗宝刀未老,哪怕跟儿子单挑宗意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宗意时常跟老父亲切磋武艺,在蛮力上宗老头比不上他,但他总能出其不意趁其不备的位居上风,巧妙地化解宗意的进攻并将他制服于胯下,马思远那样的绣花枕头要想在武力上赢他向来只能凭借“猴子捞月”这种低级下三滥的伎俩。前晚他实实在在地挨了马思远一拳,并非是马思远偷袭成功,而是他不想再欠马思远——他兑现了承诺把Luke从美国带回来,至此他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往后便是两清的。

两位花甲老人互相恭维了几句无非是夸赞对方教子有方之类的,当马烈问到了宗意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时,宗老头这才定睛往儿子脸上瞧去,见怪不怪地笑道:“那还用说,一看就是被人揍的,我年轻时不知揍过多少人,现在轮到自己的儿子挨揍,这也叫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吧?来,来,喝茶——”

宗意暗自笑了笑,拱手向马烈敬了杯茶,心想这马老头怎么也想不到他的养子竟敢对把持他老父命脉的金主拳脚相加,如果他知道定能一口气气得背过去,至于他们两家之间的交易马思远是毫不知情的,才会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量,这样才有意思,宗意需要的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对手,一个对他毫无忌惮的对手,只有被蒙在鼓里的马思远才配做他的对手。得知马烈这次要洗出去的金额宗意不禁咂舌,一个早已退位的过气市长竟然还有这么大笔的进项实在让人有点匪夷所思,都说人走茶凉,这马老头在幕后真有这么大的活动能量,能只手遮天地指点江山?宗老头也曾私下吐槽过马烈不经商纯靠官场上动动嘴皮子就有人进贡,和他们这种为了赚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人比起来简直就是空手套白狼,自己一分钱的本钱都不用掏,纯收益无成本利润率百分百,难怪世世代代的人都想当贪官。宗意叫来宗老头的心腹大臣——魏源,他不敢对魏源不敬重从来都是亲热地称呼他魏叔,他向魏源耳语了几句,魏源点点头出去了。几分钟后马烈接到一个电话,挂断电话后一脸笑意地恭维道:“今天让我见识到了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有宗公子独挡一面,老哥你可以跳着脚蹦跶啦!哈哈——”二宗相视一笑。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这几年要不是有宗意撑着,宗老头不知要被上门送手铐多少回了,宗老头信奉的是江湖情谊,而宗意更看重智能科技,对宗老头的那一套嗤之以鼻,就像宗意用新兴的第四方支付代替之前的跑分效率更高,风险还更低,短期内就为公司创造了同比翻倍的利润。对这个独生子的头脑和处事能力宗老头都是相当满意的,这得益于他对宗意从小一以贯之的“虎狼教育”培养出了他的狼性,从另一个角度讲,“狼性”这种精神的传承也不是光靠培养就会有的,这是一种基于基因里的品质,用“虎父无犬子”来形容二宗最合适不过。宗意从小就意识到自己和别人的不同,他7岁才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宗明,他还记得在学校门口一个黝黑高大的男人找到他说他是他儿子的时候,他的一拳击中了男人的鼻子拔腿就跑,等他回到家的时候,那个被他揍的流鼻血的男人正坐在他母亲的床上,她母亲在帮男人止鼻血,看到他慌慌张张跑进来时一声喝令:跪下。他站着迟迟不动,大喊着:“他不是我的爸爸,我的爸爸已经死了,是你说的。”

在7岁以前宗意都是一个和别的小朋友一样普通的小朋友,他人生的转折点就发生在宗老头出现在他生命中的那一刻,宗老头经常神神秘秘神出鬼没,回来几天就走了,走了一段时间又回来了,他记得有一次公安找上门问情况,母亲的回答竟然是没见过这个人,不清楚,后来没多久母亲就辞去了工厂里的工作,他们就搬家了。之后有一段时间宗老头没再出现,母亲也没再工作但有钱花也有钱养他,他问过母亲父亲的职业,母亲的回答是:你老头是个做生意的商人。他问:做什么生意的?母亲回答:什么赚钱做什么。他冥冥中感觉到父亲做的一定是见不得光的生意,那段时间他变得很孤僻,自卑,时常担心爸爸被警察抓走了,这样还不如不认识他,不如没有爸爸呢,就不会惹得他提心吊胆又牵肠挂肚。在为数不多的见面中二宗已建立了亲近深厚的父子情,人常说父子不睦是对头,但二宗不是,由于二人基因片段里重合的位点太多,两人不仅外形极为相似连精神意志三观五常都出奇的合拍。

一年多以后,宗意和母亲搬进了澄市的豪宅,此时父亲已成立了贸易公司做起了正正当当的生意,孤儿寡母飘零多年的生活这才安定下来,不久后他认识了一个玩伴——马思远,是父亲好友的儿子。第一次见到这个白净漂亮的小朋友宗意就打心眼里喜欢,他穿着笔挺的小西装和皮鞋在气质上就高人一等,那时的宗老头经常跑码头虽然是暴发户但缺乏生活品味和高雅的文化修养,穿着打扮上更像是一个包工头或民工队长之流,可想而知宗意也体面不到哪去,这让他第一次见到马思远就产生了低人一等的不痛快感。这种外在的攀比宗意很快就超越了马思远,而且还比马思远穿得更好,吃得更高档,也玩的更潇洒,这时他在马思远面前才有了昂首挺胸的气势。

学校的小朋友们都崇尚爱的教育,相信人生是美好的,人性是向善的,宗老头做着见不得光的玩命生意注定了与常人的格格不入,他不走寻常路给宗意的全是另类的反面教育,而宗老头手中的教材也只有一本《厚黑学》。不知是不是从小《厚黑学》读多了宗意的皮肤也变得越来越黑了,儿子就是宗老头一生的杰作,看到自己的儿子在生意场中游刃有余宗老头时常露出欣慰的微笑。

如果再让宗老头得知自己其实已经当爷爷了,他会不会乐得疯掉变成一个疯老头?宗意幻想着宗老头子抱着孙子那个乐呵劲儿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笑容,忽而似有一阵乌云飘过笑靥只闪现了一下便收敛了,以周盈的倔劲是万不会让Luke认祖归宗的,这个时候如果让爸爸知道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他要想一个万全的法子不费一兵一卒攻城略地。前晚他去找马思远本是想心平气和地商议Luke抚养权移交的问题,马思远厌恶地摆摆手说这是他和周盈之间的事情他不会再参与,他这个农夫已经上过一次当不会再上第二次,往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各活各的互不叨扰。宗意看到马思远一脸决绝的样子知道这次他是来真的,他不再是在美国那个耳根子软的青春大男孩了,宗意知道自己无法再拿捏他便无耻地拿出手机点开了朋友圈里一个叫sun的聊天对话框,马思远一看是米心旸的微信就又动了手,两人扭打到一起,这个男人就是一个魔鬼永远可以找准他的七寸逼迫他挟持他,他就算是死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这次宗意不再相让,两人脸上都挂了彩,当一个人愤怒到了极点他的爆发力也是惊人的,宗意没想到马思远竟有这么大力气,他原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地摆平他没想到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跟他打了个平手。如果两人都带了家伙什,那明早的江滩就会惊现两具尸体,马思远疯了,他从未见过失去理智的马思远,这是第一次,他来真的。

“matt,你知道为什么每次你都会被我拿捏吗?因为你太容易暴露你自己了,就像这次,你若是无动于衷我一定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可是,哈哈——哈哈——”宗意魔幻的笑声随着江面上的江花一起荡漾,忽然又戛然而止,正色道:“在所有人眼里你都是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一个循规蹈矩的好学生,一个言听计从的好孩子,唯独我才能看透你的本质,你只是外表老实,干的事情没有哪一件是真正的老实人干的出来的。小时候打架不论赢输你都习惯在大人面前做出一副受委屈受欺负的样子,挨训挨骂的永远是我,家长只会同情打输的那个,打赢的那个永远都是错的。从小我就吃了你太多的哑巴亏,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胜之不武,但不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永远赢不了你,君子永远都玩不过小人。只有我才能透过你光鲜的外表看到你内心的丑陋,名义上跟一个谈着恋爱心思却觊觎另一个,马思远,你算什么男人?”宗意凑到马思远的耳边:“你就是一个伪君子一个小人,不管你再用什么卑劣的手段打什么感情牌我都绝不会让你,米心旸,我一定得到她!”

马思远伫立在江边凝望着黑漆漆暗流涌动的广阔江面,不远处的过江大桥霓虹闪烁像一道彩虹桥横跨江南与江北,灯光秀给桥下野营烧烤的帐篷营带来五彩斑斓的意境,他听到了那群快乐青年弹着吉他演唱的欢笑声,而他握紧的拳头正在夜风中瑟瑟发抖。这种结果他一早就猜到了,即使把Luke从美国接回来宗意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他,但他绝不容许宗意觊觎米心旸,连多看一眼都不行,米心旸带着小酒窝的迷人笑靥忽然惊现在夜空中,那样的璀璨夺目宛若烟花升上夜空幻化出的人形,他不禁看得怔住了。这时,苏默默温婉动人的笑靥出现在夜空的另一端,他的眼睛更亮了手里握紧的拳头也松开了,还没来得及开口,苏默默忽然脸色一变异常严肃地望向一旁的米心旸,似在对米心旸实则是在对马思远说:“有她就不能有我。”米心旸依旧保持微笑地接过苏默默投射过来的恶狠狠的目光,说:“对,有我就不能有她!”然后她就消失了,就像夜空中的一幅沙画,被一阵风吹散得无影无踪了。苏默默随后转过头对马思远正色道:“思远,我对你太失望了。”随后也烟消云散了,夜空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马思远蹲了下来,双手掩面,若不是宗意的一番话他到现在还无法正视自己的内心,他究竟要一直逃避躲闪到什么时候,宗意说的一点没错。

宗意又不禁点开手机中米心旸的那张“睡美人”照片,相片是他偷拍的,那天她接过他递给她的安神包后没讲几句就倒头大睡,许是太累了,他替她盖好被子灵机一动就偷拍下了这张照片,若不是留存下这张照片他真怀疑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香梦。米心旸的睫毛浓密而修长,在光线的作用下在眼睑投下一排阴影,这个傻妞现在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了,这一刻,他和马思远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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