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京城回来的司珩,听着隔壁宅子的笑闹声,嘴角不由跟着上扬。
半个时辰后,秦府凉亭的桌面,已经多了几个空酒坛。
今晚酒兴突起的云娘,誓要和秦箬不醉不归。
喝完了那坛酒后,云娘觉得不尽兴,又让人回房搬了好几坛过来。
人生难得几回醉?
秦箬也没有拦着云娘,来到大盛朝后,难得遇到一个说话这般投机的人。
于是和云娘,痛痛快快喝了一场。
这一喝,却是把云娘喝倒了。
半个时辰后,半夏和倚秋搀扶着不省人事,号称喝遍甘州城无敌手的云娘,回了秦府的客房。
秦箬独自坐在凉亭里,脸上虽然已经泛起了酒后的红晕,但眼中却透着清明。
她站起身,伸手抚平了衣服上的褶子刚准备离去,突然又顿住了脚步。
秦箬拎起桌面上一坛未曾开封的酒,精准地抛向了凉亭不远处的围墙方向。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个时辰前。”坐在墙头上的司珩微微一笑,伸手接住了秦箬抛过来的那坛桃花酿。
秦箬离开太和县不久,司珩也离开了,他回了一趟京城。
京城的事情处理完毕,又马不停蹄赶到甘州。此时他的脸上呈现出一丝日夜兼程所带来的疲惫之色。
“有空吗?一起喝点如何?”
司珩率先从自家的墙头上站起来,拎着酒轻轻一跃,飞身上了屋顶。
秦箬抱着酒坛,走到与司珩屋子一墙之隔的围墙处,跟着跳了上去。
两人在屋顶上坐下后,司珩熟练地拍开酒坛的泥封,一股清冽的酒香瞬间在夜空中弥漫开来。
“一切可还顺利?”司珩侧头望着坐在旁边的秦箬,拿着手中的酒坛子和秦箬碰了碰。
“托司公子的福,还算不错。这不?买卖上的事情不都有薛大哥嘛。”秦箬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起伏。
来到甘州后买卖上的事情,的确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薛景在处理,她基本不怎么露面。
“你娘……你托我之事已办妥。沈如意如今还在广宁寺休养,已无性命之虞。”一口桃花酿入喉后,司珩主动提起了沈如意之事。
别人不知道武安侯府真正的消息,暗阁的那帮人可不是吃闲饭的。
对于沈如意的情况,在沈君到达太和县之时,就探听得一清二楚。
被软禁在后院身中奇毒,性命垂危,沈君行四处寻求能人异士这些事情,能瞒得住旁人,可瞒不住大盛暗阁这个组织。
远在江南的沈君凌,得到消息后都赶回去了。
“怎么?对武安侯府心软了?”司珩见到秦箬不说话,再次出声打破了眼前的沉默。
“想多了,沈家再不堪,她也是我的母亲。不过是尽了一点沈家小姐,和我父亲曾经的一点情谊罢了。”秦箬提到沈如意时,眼里多了一丝复杂的神色。
未到甘州前,得知沈如意的遭遇秦箬曾经犹豫过,要不要看在原主的份上,亲自去京城走一趟。
对于沈如意这个人,原主留下的记忆中,还能搜索到些许模模糊糊的印象。
一个曾经名动京城的才女为何回京之后,会沦落为唐青眉手中的棋子,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