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薙,洛阳富商于大柱长子,于蓉之兄,洛阳都护卫乙旗旗长,乙上武师;杨平,白杨书院学子,杨白学生,乙上武师,于晋历四一〇年逝世。
于薙的死使于大柱伤心过度,病倒在床,不过许久便撒手人寰,伴随于薙而去,偌大的于家府邸此刻只剩下于蓉一人。
葬礼上,于蓉虽是女子身,但此刻于家也仅剩她一人,接见来客等一切事务也都由她出面解决,于府的下人们也忙活了好一阵子。于家父子的出殡队伍中,于蓉站在队列最前,令一些人出乎意料的在于,于家父子出殡,没有其他亲戚前来,仅有于大柱一些商人朋友与于薙的同僚出现,这些来客皆为与二人职业相关。
“先生,今天是于家出殡的日子吧。”
“书院有让相关人去,你先把伤养好吧,你体内的那股子气应该是你当时与郑蝉决斗时未能使出去而留在体内的残气,最后那一刻过于急忙地调动气导致体内丹田与经脉未能正确地运气。”
白杨书院内,李修鸿泡在一个大缸中,滚烫的药水使他的皮肤发红,而热腾的蒸汽则揉捏着他的脸庞,浑身上下的气孔全部被打开,后颈刺入几根金针,李修鸿盘坐于大缸之中,将体内的气逐渐排出体外。
杨白让几名弟子代表书院的人去参加于家父子的葬礼,他则继续留在书院内为李修鸿治疗伤势,李修鸿受的皮肉伤并不重,尤其是与他的经脉受损相比。在李修鸿回来之后,杨白才发现李修鸿体内的经脉已是千疮百孔,药浴、针灸齐上阵,也要好一阵子才能使李修鸿的身体恢复。
“泡完自己出来。”
“先生慢走。”
杨白收拾好东西就出了书院的门,在几个巷子间兜兜转转好几圈之后才上了一架马车,马车的造型很普通,并不吸睛,只是它最终到的地方是晋国皇宫。
“今天是于家父子出殡吧。”
“禀陛下,正是。”
“这于大柱也是当年太子府军的一员,为数不多从北边回来的人,最后却是这么个死法,倒也是有趣。”
杨白站在大殿中,双手在前,相互交叠,微微抬头看着坐在龙椅的晋帝,没有任何表情,无论是他,亦或是他。
“李修鸿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禀陛下,体内真气紊乱而伤了经脉,需要调养些许时间。”
“李淳愈那边怎么样了?”
“禀陛下,李淳愈那边已经打探清楚了,这是他昨晚送过来的信件。”
杨白将袖口内的信件交给李贾,李贾小碎步地跑到晋帝身旁,双膝下跪,两手高高举过头,捧着信件递给晋帝。
晋帝打开信纸,先是粗略地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之后不禁咂舌,啧的一声在大殿之内额外刺耳。
“啧,按他这说法,这梁键垩的疯病不轻啊。”
“禀陛下,为了杀李修鸿而特地在洛阳城内搞出这么大动静,梁键垩的疯病已是无可救药。”
晋帝此刻看着李淳愈送来的信件,回想起来前几日洛阳城内发生的一些琐事,敢在京畿重地、天子脚下当街引爆炸药,引发这种大动静,从而导致洛阳都护卫和城防兵马司的人损伤过重。梁键垩的疯病着实过重,但晋帝对此并没有过于深究,只是让手下的人做完善后工作后就草草结案了,卷宗上也没有详细记录事情的缘由经过结果,这一番行为让众人都摸不着头脑,没有人理解晋帝为何如此敷衍地解决此事。
几年前,洛阳城中曾有两伙帮派因为一些琐事而大打出手,晋帝听闻此事后直接派兵歼灭了这闹事的两伙帮派,如今却如同未曾发生过此事般,朝中不少人都开始将注意力放到了这件事情上。
“北边的事情,能解决吗?”
“禀陛下,北边再怎么压,迟早都要爆发。”
“你倒也是看得清楚,只是朕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处理。”
晋帝看着手中的奏折,嘴里低声念叨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看着杨白,问问杨白的见解,杨白只能尴尬一笑。
“李修鸿的伤还要养多久?朕要一个确定的时间。”
“禀陛下,半年。”
“好!”
杨白思前想后一番终于给出了时间,晋帝大声叫好,用力一拍桌,桌旁奏折堆叠而起的小山险些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