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赵俊给他们的压迫感太大了,五人小年轻中的其中一人,在退了大概五之后终于受不了。他大喊一声:“草,怕他干嘛,他就一个人,咱们有五人呢,上啊。”
他这一喊赵俊配合的停了下来,那个五个小年轻一拥而上,朝着赵俊扑了过去。
看到正戏上场了,我连忙把手里的烟屁丢掉,从烟盒里又抽出了一支烟叼在了嘴上。我微微转过身,利用身体挡着风,用打火机把香烟点燃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回头一看。
只见,赵俊正笑着向这边走来,伸手跟我要烟呢。我歪歪身子一看他身后的地上,正横躺着五个昏迷不醒的年轻人。一场毫无悬念的打斗还没看到开始就结束了。
我站了起来把手里的那包香烟连同打火机一起丢给了赵俊之后,就转身走几步钻进了面包车里,从车里翻出了一个修车中请绕路的警示牌。我把它放在了那几个倒地睡觉小伙子们的前面。赵俊走过来一脸疑惑的问我:“狼哥,干嘛呢?管他们干嘛啊?”我叼着烟笑了一下,对他说:“走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回去吧。”
驾车回赵家的路上,赵俊忽然问我:“狼哥,我就是警察啊,为什么咱们跑呢?不就唱了会歌儿嘛,他们还能抓咱们?”
“不跑等什么啊?还等着他们带咱们回去喝茶啊?那地方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进去了。你还真别说,刚才我还真忘了你就是个警察。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算你是个警察那又怎么了?照样抓。大半夜噪音扰民,知法犯法,这帽子扣下来,你受得了吗?到时候还得让你爸去捞咱们。你感觉那样好吗?”我坐在面包车后面的移动音响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答道。
赵俊听我说完就没有再吭声,他只是闷着头开车。直到晚上睡觉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话。我知道他是对今天出师不利,很郁闷有些失落。那租来的带有移动音响和电瓶的面包车,今晚就停在了赵家外面的院子里,反正租的是一个星期,不着急还车。
从这天起,每晚我都和赵俊一起去啊珍家的楼下献唱。啊珍就是赵俊一见钟情的那个女孩。每天晚上我和赵俊吃完晚饭后,就会一起奔赴啊珍家的楼下。赵俊献唱,我放风。有人报警,听到警笛声,我们就闪人。
这样的日子我和赵俊一起度过了大半个月。直到某一天晚上我吃完晚饭,习惯性的叫赵俊去开工。赵俊一脸贱笑对我说:“不用麻烦你了狼哥,你休息吧,我们两个行的。两人挺好的。”我才知道赵俊和啊珍已经有了新进展,已经不需要我这个人去做电灯泡了。我嘴上损了他几句,心里替他高兴。
十一长假前的那一晚,郝剑带着我们沸点队的所有成员去了劲装KTV。在这一晚我们尽情玩乐着发泄着。在畅饮中消除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冰纯嘉士柏,威士忌,红酒,雪碧,黄酒,零食果盘,乱七八糟的上了一大堆。
冰纯嘉士伯一打接着一打的往包间里送。好像怎么送都供不上喝是的。我再一次领教了郝剑,郝老大的激情。郝老大真的是彻底把销售的激情随时带在身边。每当服务员一打嘉士伯送进包间来,问他现在开,还是待会再开的时候,他都是一句“全开”。
当嘉士伯全部被启开后,老大会第一个走过来从中拿起一瓶。当我们人手一瓶的时候,老大就会蹲到沙发前的桌子傍,咧着嘴扫视我们。他一只手攥着嘉士伯的瓶子,用瓶底不断的敲打在桌子上,让包间里响起一阵玻璃与玻璃碰撞后,发出的啪啪啪啪啪声。
老大一边用一只手攥着酒瓶在桌子上弄出动静,一边把另外一只手上握着的话筒送到他自己嘴边,吼道:“你们有没有信心?”
我们学着他的样子,一边把嘉士伯的酒瓶敲打在桌子上,弄出声音啪啪声。一边对着郝剑大喊:“有。”
郝剑看着我们笑,我们也看着他笑。嘉士伯只需在桌子轻轻的震一震就会涌出酒沫,当嘉士伯的酒沫泉涌似的留到我们的手上之时,郝剑会蹭的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把酒瓶高高举起。当我们都站起来把酒瓶高高举起的时候,郝剑会主动举着酒瓶过来和我们碰一下。清脆的酒瓶碰撞声后,他会大喝一声:“干”。然后第一个带头把整瓶酒一口气喝光。这就是每打嘉士伯送进包间后,都会发生的一幕。
包间里地上桌子上,地上,全是空着的酒瓶。有啤酒的,有威士忌的,有红酒的,还有黄酒的。乱七八糟的酒一通猛灌后,有人跑进了洗手间,有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宣泄,展现一个真实的自己。郝剑属于后者。
我在洗手间里放了点水,又用凉水洗了一把脸。从洗手间回来后,我就把双脚放到桌子上,选了个相对舒服一点姿势斜靠着沙发躺了下来,点燃了一支香烟叼着嘴里。
我深深的吸了口烟气儿,让它在我肺里溜达一圈之后,把它吐了出来,感觉精神了不少。≮墨斋 。。≯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身边同事的三三两两搂在一起或者靠在一起。看到老大晃晃悠悠得站了起来,拿着话筒走向到了包间的正中间。
只见屏幕上面出现了一首歌:再回到从前。
老大红着双眼盯着屏幕,用手在脸上狠狠的抹了一把,又甩了甩头,才双手握着话筒送到嘴边,撕心裂肺的吼了起来:“如果再回到从前,所有一切重演。我是否会明白,生活重点。不怕挫折打击,没有空虚埋怨,让我看得更远。如果再回到从前,还是与你相恋,你是否会在乎,永不永远。还是热恋以后,简短说声再见,给我一点空间。我不再轻许诺言,不再为谁而把自己改变。历经生活试验,爱情挫折难免,我依然期待明天……”
我嘴里叼着的香烟已经燃尽,直到它烫到了我的手,我才发现。
我擦掉了眼角的眼泪,把烟屁随手丢在了地上,取了一根新的香烟叼着在了嘴上。我叼着香烟歪着头把它凑近打火机的燃起火焰,不知是火苗烤到了我的眼睛,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我的眼睛又泛酸了。香烟点燃后我连忙把打火机丢到了桌子上。
我擦了擦泛酸的双眼,叼着烟,看着完全沉浸于歌声之中的老大。昏暗的灯光下他的脸上在反光,老大紧握着话筒抒发着他所有的情。我来公司公司已经快一个月头一次看到他这样。人前的郝剑,永远是活力四射,激情澎湃。醉酒后的他居然……
老大的故事,绝对没有他自己说的那样简单。老大轻描淡写的故事后面,必然是段心酸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盯着老大看了一会,最终从沙发起身走了下来。
第二十九章 陪伴
第二十九章【陪伴】
走近老大身边,我才发现他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那个人前总是嚣张跋扈,激情澎湃,永远活力四射的郝剑,此时竟然浑身颤抖着。
老大双眼通红满脸泪水,一双手死死的握着话筒,撕心裂肺的吼着那首再回到从前。那首名叫再回到从前的歌在屏幕上一遍又一遍单曲循环着,老大盯着屏幕一遍又一遍的跟着它重复的吼着。那歌声,听的我心里泛酸,很不是滋味。
老大的歌声已经完全不在调上了,他的嗓子已经哑了。我默默的站在他的旁边,看着他,看着屏幕上的那首在回到从前一遍又一遍单曲循环着。直到屏幕上那首再回到从前,单曲循环到了第七遍,全情投入的老大才发现我的存在。
他双眼瞪的老大一脸惊愕的看着我,愣了住了。我随手把那支早已经燃尽的烟屁丢到了地上,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支香烟递给郝剑。老大他木然的接过了香烟叼在了嘴里,我走近一步掏出了自己的随身的打火机,为了老大点燃他嘴里叼着的那支香烟。老大嘴里叼着香烟下意识的吸了一口,他右手夹着香烟,向外吐了口烟儿。老大看了看包间内三三两两躺在沙发上熟睡的沸点队成员,又看了看我,他的左手在我的右臂上拍了拍,然后拉着我一起坐到了最角落里的沙发上。
昏暗的灯光下,老大带着一身酒气坐在沙发慢慢的吸着手里的香烟,我无声的坐在他的身边。老大每吸完一根,我就会递给他一根新的,并为他点燃。当老大再次看向我的时候,我把手伸进烟盒里一摸,才发现烟盒已经空了。
“我去买。”我站起来就要走,老大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拽了回来。他对我笑了一下,刺鼻的酒气瞬间扑面而来,甚是难闻。老大从他裤子兜里掏出了一包我不认识的香烟,就是上次在吃饭时候老大给我们抽的那种烟。
老大他拆开包装后,自己先取出一支叼在嘴上,把其余剩下的香烟塞给了我。我伸手要给他点烟,他冲我摆了摆手,拿过我手中的打火机自己点燃嘴里叼着的香烟,老大他吸了一口香烟之后,转过头来问我:“狼才,你不想问点什么吗?”
我从老大塞过来的那包香烟里取出了一支叼在嘴里摇了摇头。老大伸手过来为我点燃了嘴里的香烟,他收好打火机后操着沙哑的嗓音问我:“狼才,你醉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