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晋予和我并肩向门口走去,也不看我,声音有些微不可察的紧颤,“这小子,仗着我喜欢你,什么条件都敢提。”
我身子一僵,站在了他的身旁,愣愣的看着玄晋予的侧脸。这是他第一次当着我的面说喜欢我,心里的欢喜溢上嘴角,只是,这家伙就这么丁点胆吗?看着我说这三个字会死啊。
为了照顾我这个外地人,他们带着我去了全聚德。可能是晕机的反应还有些残余,一桌子的菜,我竟没什么胃口,尤其是油油的烤鸭。玄晋予说明天要去登长城,要保存体力,所以吃完饭,我们就打道回酒店了。
庄曜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辆商务车,我和玄晋予坐在最后一排。车外的建筑错落的从我眼前滑过,光影交错中,安静的向后退去。
“看什么呢?”玄晋予看看窗外,看看我。
“自小到大没离开过Z,总是幻想外面的世界很美,肯定与Z不一样。前些日子去了上海、去了苏州,又去了江北,觉得其实每一座城市都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我说。
“怎么会一样呢?”月溪道,“就拿北京来说,是国家首都,又是政治中心,经济发达,都想在这里安营扎寨,我好多同学毕业后就留在了北京。”
闾游抚过月溪的头发,笑笑,有些随意。
玄晋予握住我的手,笃定的说,“你肯定看到了不同,说来听听。”
“我觉得所谓的不同,应该是历史在这座城市中留下的印迹,风土人情,文化传承。就拿北京来说,北京会让我们想到什么?故宫、长城、天坛,历史名人,还有精致的景泰蓝,这些之所以流传后世,无非是因为承载了数百年历史。他们见证了历史的演变,国家的荣辱兴衰,”我想了想说,“抛开历史,所有的城市都差不多,不过是一些建筑物而已。”
玄晋予看着我的目光有着欣赏,微有薄茧的掌心磨搓着我的手背。
回到酒店,我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看到玄晋予坐在一张床上,打开电视,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遥控器,关掉电视,“你,你,你坐这儿干嘛?不是说明天要早起吗?还不去休息?”
“我现在睡不着,先看会儿电视。”玄晋予伸手来拿遥控器。
我推开他的手,“回你自己房间里看去!”
“这就是我的房间。”玄晋予颇无辜的看着我。
“你的?”我一时有点蒙,“那我住哪儿?”
“这不是有两张床嘛。”玄晋予不耐烦的夺过遥控器。
我半张着嘴看着他,“我们?一个房间?”
“又不是没住过。”玄晋予打开电视,悠哉的看着新闻。
这能一样吗!那是在我家,而且是上下铺,门还开着。这可是宾馆,关着门,孤男寡女的,自己都会想歪。我果断的站在电视机前面,横眉冷对,“你出去,重新开间房。”
玄晋予索性关了电视,“可以,你付钱。庄四只订了一个房间。”
我现在总不能让庄曜为我再开一个房间吧,“行,我付就我付。”
原以为玄晋予会拦着我,却见他闲适的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霓虹光景,叹道,“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咯。”
我欲拿行李的手顿时放下,瞪了一眼玄晋予幸灾乐祸的脸。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有这么贵吗?我瞟了一眼房间的四周和外间的沙发,不管玄晋予是不是骗我,让我出一分钱,我都肉疼,“我去跟月溪睡一间房。”
“好啊。”玄晋予依旧站在那里。
我敲了敲月溪的房门,开门的是闾三,“岚子?有事吗?月溪正在洗澡。”
“那个,那个……,”我探了探身子,看见房间里面一张单人床,想要说的话不得不咽回去,“没事了,替我问她好。”
闾游看着我,含笑的目光颇有深意,道,“行,一定帮你带到。”
我转身来到庄曜的门前,刚想敲门,雨时开门出来,“岚子,你来的正好,我买了糖炒栗子,正想给你们送去。”
我笑笑,目光不由的扫向里面,依旧是一张单人床,我的心顿时咯噔一下,一阵钝痛,原来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忽然觉得自己很傻,庄曜为六个人定了三个房间,自然是早就分配好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玄晋予正整理着衣服。我随手将栗子往柜子上一扔,呆呆的坐在床边,玄晋予叫了我几声,我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