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转瞬间,凌夏的眼中又泛起了无限期待。
“杨先生不是说你的玉佩很珍贵么?我要是弄掉了怎么办?而且……我也不喜欢玉佩,你要是想送我东西……”
凌夏眨了眨眼睛,半天才吐出一口浊气来。云桥这样的回答实在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那,那你喜欢什么?”
“戒指。”云桥想起前世自己在珠宝柜台上看到的那些闪闪发光的钻戒,眼中不由得带了一点神往之色。“我曾经听人说过,在西方,男女缔结婚姻的时候都会准备一对戒指,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表明从心到身都已有所属。戴上戒指,便表示对爱情和婚姻的忠诚,一生一世,无论顺境或逆境、无论富裕或贫穷、无论健康或疾病、无论快乐或忧愁,始终不离不弃……”
凌夏静静地听她述说,眼中却闪现出更加炽热的光芒。
——一生一世,无论顺境或逆境、无论富裕或贫穷、无论健康或疾病、无论快乐或忧愁,始终不离不弃……这是多么令人神往的感情啊!
[东风吹绽海棠开:第十五章 龟兹法师]
凌夏失血过多,若不是有强大的意志力支撑着早就晕过去了。云桥帮他包扎好,便扶着他上了骆驼好赶路。
沙漠可不是养伤的地方,他们必须快点走出去,找家客栈住下来让凌夏好好的养上半个月才行。不然,即便保住了小命,也会留下不少后遗症。
以前他们也是同乘一匹骆驼,另一匹驮着他们的包袱。当然,他们也不敢将重要的东西放过去,比如水。要不万一再遇上个沙暴,那匹骆驼跑丢了,他们也就玩完儿了。
只是从前都是凌夏在驾驭骆驼,云桥累了还可以靠在他怀中打个盹。如今情况逆转,虽然凌夏依然坐在云桥身后,实际上却是靠在她身上的。没走多远,他就晕过去了。
云桥努力挺直了背脊,拉着他的手环着自己腰。因为担心他掉下去,她还用一根棉布条将他的双手绑起来。
云桥的方向感一直不太强,顾此失彼走错路也就不奇怪了。等她发现自己走错了方向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到什么地方去了。
眼看天色逐渐暗下去了,她的心也越来越焦躁。她可不想在沙漠里变成一具干尸供后人瞻仰。如今已经不知道方向了,她也绝了找出路的念头,还是在太阳下山之前找一个可以宿营的地方吧,等凌夏醒了再想办法好了。
虽然凌夏已经重伤昏迷,可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她就不会感到孤单害怕。由此可见,对人来说,有个同伴是多么重要啊!
凌夏一直昏昏沉沉的,云桥给他喝了一点水,奈何干粮无论如何喂不进去。云桥想着,等到了晚上,她或许可以用水将干粮泡软,然后喂他吃下去。
或许上天还是眷顾云桥的,远远地,她竟然看到前面有一支小型的驼队!
一、二、三、四、五、六、七……竟然有七匹骆驼!
“哎——”云桥扯下自己覆面的纱巾用力挥着手,“前面的大叔,等等我——”
云桥太高兴了,赶紧驱赶着骆驼快速追了上去,压根儿没想过会碰到坏人。
前面的驼队闻声望了过来,稍稍放慢了速度。然而,等云桥追过去,又傻眼了。竟然,竟然是一群和尚?哦,不对,正确的说法是这支驼队的主人是个和尚。
云桥从来不知道原来和尚出行还这么大阵势,西游记里面唐僧还是“御弟”呢,不也是光杆师令上路么?
“施主,”那和尚和蔼地看了看云桥,双手合十见礼道,“难得还有人知道漠兹卡绿洲,既是有缘,施主不妨与我等同行!”竟然是一口龟兹语。
“法师……”云桥怔了怔,疑惑地问道,“漠兹卡绿洲?”难道这沙漠里还有绿洲?
那和尚见云桥一脸疑惑,淡淡地笑笑,心里已经明白过来。“如此说来,施主也是在沙暴中与驼队走散了吧?施主不要着急,漠兹卡绿洲离此不远了,相信您坐下的骆驼已经闻到水草的气息了……”
那“法师”笑得很慈祥很和蔼,年纪却并不大,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他的肤色相比一般的西域人似乎更深一些,正是自己前世最流行的古铜色,在配合其浓眉大眼状如雕刻一般立体的五官,若放到二十一世纪,绝对是个阳刚味十足的魅力帅哥!可惜啊,是个和尚。为什么“高僧”就要长这么帅呢?她还记得自己前世看过的小说,长得帅的和尚就是“高僧”,长得肥头大耳的就是“淫僧”……
“多谢法师!”云桥一听有绿洲,焦躁不安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不少。有绿洲就有人烟,有人烟就可以让凌夏好好休息了。哈,老天果然厚待她啊!
也许是感受到云桥的喜悦,已经昏睡了大半天的凌夏也迷迷糊糊清醒过来。
“云桥?”他的手被绑在云桥的腹部,动不了,然而心中却是满满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