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是一石两鸟的打算,既可以培陈博散散心,也可以改善她跟我们大家的关系。雷霆知道我跟陈博原来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现在闹到仿佛不共戴天的样子,这是雷霆不愿意看到的。但是陈博并不领情,她说,你跟杜媺去亲热吧,我不妨碍你们。
雷霆说,你这算什么话呀,我跟她同去,是因为我们各自有各自的任务,她搭车而已,你知道的,她的心并不在我这里,我也根本不会追求她,我们是朋友而已。
陈博嘟囔道,反正我不去。
不喜哥得知我次日要跟雷霆去天心湖劳改农场看望董生义,主动地说要跟我们去玩,我不好拒绝,他是我哥哥么,我只好说:你妈妈不会同意的。
不喜哥说:这不用你管,我会说服妈妈的。我要对妈妈说,我要跟着去监督你,免得你跟雷霆跑掉了。
我嗔道:你说什么呀,人家雷霆一直在追求陈博,你不懂不要乱开黄腔。
其实我知道不喜哥并不是为了监督我跟雷霆,而是为了创造机会跟我在一起玩儿。
《表演系女生》356
不喜哥那天晚上悄悄跟孙妈妈说了,孙妈妈说不行,不喜哥说,你们都忙,我一个人在家,还不把我憋死?让我出去散散心嘛。
孙妈妈只好摇摇头,说,你这孩子,我捆不住你的手脚,但是你记住我的话了吗?
不喜哥腆着脸说记得记得,妈妈的话儿时刻记心上。孙妈妈这才同意他跟我们去。
第二天一大早,雷霆把车开到我们县委大院门前,我让不喜哥坐在副驾驶位上,我坐后排。这样的坐法,是为了跟他俩都保持适当的距离,以免两个大男人对我产生不该有的心情。恰好我这样的安排,两个男人也都满意。他俩打了招呼,雷霆一踩油门,我们便上路了。
我们先去了云来宾馆。卫妈妈已收拾了一些食品、衣物,打成包,并用信封装了两千块钱交给我,让我带给董生义。
一路上,雷霆和不喜哥相互询问对方的工作和学习情况,慢慢地他俩也像是很熟悉的老兄弟了。
我们大约在十一点钟的时候到了天心湖农场的大门口。这里的的警察门卫头戴钢盔,腰间别着手铐和电警棍,荷枪实弹,显得十分威严。
我们在接待处登记了身份证号码以及要探访的人之后,接待处的人在电脑上查询了一下,对我们说,你们要找的董生义在养猪场。
接待人员笑着说,他们天天跟猪打交道,满身臭气,你们得有心理准备。
然后,那人打电话通知养猪场,让董生义到接待处来见面。
那人让我们到七号接待室等候。
我们按他指的方向,在楼下找到了“七号接待室”的门牌。
推门进去,打量,接待室是一间小屋子,里面布置得像一个简易的客厅,坐椅都是木头的条椅。不过看起来到底还是比较随意,没有那种隔着铁栅栏的隔离窗。房间里还备有那种自动饮水机和一次性水杯,挺有人情味儿的。
我们三个人在接待室里等候了约半小时,一位管教干部带着董生义进来了。
董生义站在门口时,眼光在我们三人的脸上扫了一下,我们也打量他。我一下子没能认出来。
他变化的确很大,光头,穿着短衫,球鞋,卷着裤腿。
不太像是犯人,倒像是居家劳动中的农民,或者农场工人。当然他的手上也没戴手铐什么的。
那位管教干部推了他一把,让他坐下,对我们说,是你们要探望董生义吧?我把他给你们带来了,你们说话吧,我不妨碍你们了,半小时后我来带他走。
那位管教干部竟然到外面去了,大约是去找人聊天,抽烟什么的。
看起来,这里的环境比当初在看守所还宽松许多。毕竟,这里的劳改犯人都是已经审判过,量过刑的,如果是刑期不长的犯人,管教上倒不用再那么严格。整个劳改农场呈现外紧内松的格局。
果然,他的身上有点儿猪粪的臭气,估计是要过来时还没有来得及洗澡,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条件。
我打头说话:董伯伯,我是代表卫妈妈和佳佳来看望你,你在这里还好吗?
好,我还好,谢谢你们来看我。
您身体还好?
身体好,我在养猪场劳动,身体得到了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