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采莹听他自报名号,乃是药仙,听都没听说过,却故作惊喜道:“原来是药仙前辈,小女子拜见药仙。”说着,恭恭敬敬的施下礼去。
老者道:“唉,什么仙不仙的,都是骗人的鬼话,我是个采药的老药公,年纪大了,连自己的名字也忘了,你就叫我药公好了。”
郭采药娇声道:“是,药公!”
药公微笑道:“你想跟我说什么?让我帮着你们捉冰蟾?不行啊,我还有很多正事要办,没功夫陪你们玩,你们自己去捉吧。”
郭采药又叫了声:“药公!”下面的话还没说,眼圈却先红了。
药公笑道:“怎么还要哭鼻子了,那冰蟾又不是特别难捉,早晚都能捉得到,有什么可担心的?”
郭采莹眼泪流了出来,一边哭,说道:“可是晚辈还有一件难事,比捉冰蟾还要紧呢。”
药公奇道:“咦,还有什么事,能比救人还要紧的?”
郭采莹道:“是真的,冰蟾只能救一个人,这件事可关系到两条人命呢。”
药公有些不信,说道:“是吗?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郭采莹擦了擦眼泪,说道:“我爹和他的一个朋友都中了蜂针毒,两家人相约一起来捉冰蟾。我爹先得了一只,我爹朋友的一个儿子却因为那只冰蟾摔成了残废。两家人因此有了嫌隙,终于反目成仇。他们家一定要我们医好他断腿的儿子,再陪他们一只冰蟾。冰蟾的事还可尽力而为,他儿子的腿,骨头都摔碎了,可怎么医呀。”
药公道:“嗯,是有些难办。”
郭采莹道:“前几日终于有两位很有身份的人物管了这件事,对方的断腿儿子不用我们医了,但冰蟾还要陪人家一只。”
药公道:“说来说去,这不还是冰蟾的事吗?”
郭采莹道:“您往下听啊,我是我爹爹的独生女儿,理应替父效劳,可陪我同来的一个就够了,却来了两个。”
药公笑道:“那你说,哪个该来?哪个不该来呀?”
郭采莹脸上微微泛红,低声道:“您老人家方才一只眼睛都看出来了,还来问我。”
药公哈哈一笑,道:“你们小姑娘都是以貌取人,当然是喜欢俊小子,不喜欢丑小子了。俊小子说你和丑小子是未婚夫妻,究竟是不是啊?”
郭采莹叹了口气,道:“是我爹胡乱答应人家的。当初我爹朋友那家人逼迫甚紧,我爹被逼得急了,便答应了崂山派的提亲,想借崂山派的力量对抗仇家。”
药公道:“怎么不找旁人,一定要靠崂山派的力量?”
郭采莹道:“对方家出了一个华山派弟子,大家怕了华山派,不敢出头啊。”
药公笑道:“这么多年了,崂山派还是敢打敢拼,特立独行,倒也有点意思,后来呢?崂山派帮忙了吗?”
郭采莹道:“他们帮什么忙啊,那丑人的叔叔在时还能唬住对方,他叔叔一去,他就傻眼了,谁也打不过,还净瞎捣乱,最后还是靠着鬼手门的正哥把坏人全都打跑了。”
药公微笑道:“他这伤有些日子了,一定是当时内伤在身,再好的功夫也施展不开呀。”
郭采莹听他替乔之华分辩,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急道:“药公,我就是不喜欢他,就算他武功再好,又有什么用!”
药公搔了搔头,说道:“那俊小子是怎么想的,我看他对你也不是特别用心啊。”
郭采莹稍犹豫了一下,红着脸道:“我们是一见钟情,两情相悦,但他是个老实人,知道我定了亲,也就不敢表示了。不过他是真心的,否则,他大老远的做什么来了。”
药公点了点头,道:“唉,痴男怨女,也是可怜,可我是个只会采药的老药公,又不是天上的月老,怎么帮你们呢?”
郭采莹听他有帮忙的意思,喜道:“您当然能帮到我们了。依您看,那丑人的伤重不重啊?”
药公道:“不算太重吧,只是时间久了,最好不要再耽误了。”
郭采莹道:“您就说伤势很重,必须马上治疗,还要安心静养,不能劳累走动。”
药公皱眉道:“让我说这些做什么?”
郭采莹道:“您这么说他才能下山啊,他要是一直跟着咱们,万一有只瞎眼跛脚的冰蟾被他碰上,提了回去,我爹见他立了大功,又有婚约在先,不便反悔,说不定真让我和他成亲,那我一辈子的幸福不全毁了!”
药公沉吟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可是我老药公活了快一千年,从来都是治病救人,没骗过人,让我骗他,夸大病情,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