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喜欢就好,”她说,“我怕王婶做的味道不对呢。”
说完,她才拿起筷子。
只是一句好,就换她喜笑颜开,好似碰见了什么天大的喜事般。
云万里见她如此,只觉得右脸伤疤的位置莫名开始作痛。
他本能地低了低头,想将那烧伤的地方从杜菀姝视线中错开。
可青天白日的,又能躲到哪去呢。
“没有。”
云万里心里堵得慌,好似有只瞧不见的手死死攥住心脏,叫他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话哽在嘴边,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低头:“吃吧。”
一顿早食,吃的安静无声。
直到云万里将臊面吃完了,他放下筷子,早早就饱了的杜菀姝才细声细气打破沉默。
“夫君回来时,我向刘管事问了些情况,”她开口,“莞姝打算雇名车夫,这是走家中的帐还是……?”
云万里绷紧神情。
杜菀姝赶忙道:“若是勉强,莞姝自己添置就是。”
“不用。”
云万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若不是杜菀姝出言,他都把这事忘了。
不怪云万里不在乎,只是过往他孑然一身,又无父无母,从未有人告诉过他,夫妻的日子是该怎么过的。
李义提点过几句,云万里却觉得京城的娘子不比边关,杜菀姝那般精致的人,肯定与肃州的婆娘全然不同。
直到云万里坐在这热腾腾的餐桌前,直到杜菀姝小心翼翼地发问。
再怎么权宜之计,她也是住到了他的院子里。
如今他这只蚂蚱,已经绑到了杜家的船上,说是早晚会和离,那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
云万里思忖到这,干脆利落地起身。
他迈开大步就往外走,惊了杜菀姝一下。
什么意思?
这么一句话,是将他惹恼了么?杜菀姝迟疑着,被晾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在,她也没担忧多久。
云万里回西厢房,拿了什么东西,又回到了主屋:“你跟我来。”
杜菀姝这才惶惶起身跟上。
“这是账目,就交给你了,”云万里将家中账本交给杜菀姝,“雇佣车夫的事,交给李义就行,不用你操心。这是库房的钥匙。”
他走在前头,引着杜菀姝往后屋走。
二人来到库房前,只见紧闭的房门挂着一个破旧门锁,而云万里手中的钥匙却是繁复精巧,显然不配套。
云万里直接一伸手,库房门就开了,原来那门锁只是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