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医院门?口。
沈如澈下车时脸色有些发白,捂着心口说不出话,五六个护士扶着他去?做检查,他转头:“哥,我们不能回北城吗?”
“明天。”秦既南说,“你听医生话去?做检查,今晚好好休息,专机明天来接你。”
“好。”沈如澈闻言弯了弯唇,“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哥,你别?生气。”
秦既南陪着他进电梯,伸手?按了电梯,侧眸看到他这样子,重话说不出口:“阿澈,你不是给我添麻烦,是在给自己添麻烦。”
每一次折腾,损耗的?都?是他自己?的?生命。
沈如澈轻声:“对不起哥。”
秦既南看着他,揉了揉眉心,什么话都?没说。
各项检查走一通,折腾到很晚才结束,沈如澈在?病房里睡下,秦既南才离开?,拉开?车门?,他第一眼就瞥到后座上的?纸袋。
拿过来打开?,是一卷领带,布料柔顺,轻轻展开?,上面还沾染着丝丝缕缕的?淡香。
手?指抚过斜纹,秦既南垂眼,脑海中不由自主回想起叶蓁踮脚给他正领带时?低垂的?长睫。
他前襟好像也沾染了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
回礼啊。
秦既南靠着车座闭上眼,领带绕在?指间。
原本强压下去?的?想念又被今晚这一面勾出来。
他对她没有任何抵抗力。
想听她说话,想凝视着她如画的?眉眼,想把人抱在?怀里,想沉溺于她身上的?每一缕香气。
夜那么长。
-
回到北城的?第三天,秦既南在?下午时?接到秦廷远的?电话,要他晚饭来华府园。
一场家宴,秦靳两家一起,他和靳然早就收到消息,两个人被长辈再三耳提面命,用什么托词都?推不过去?,只能掐着点按时?到场。
推开?包厢门?,意料之中,里面不仅有秦廷远和靳家长辈,还另有两家长辈带着女儿过来。
秦既南和靳然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偏偏走不得,都?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再如何,面子功夫要过得去?。
从他回国以来,这种?名为家宴实为相亲的?饭局就没断过,秦既南熟练地陪了长辈几杯酒,却?在?谈到其他事时?笑而不语。
中途离开?包厢去?透口气,秦廷远想要他娶的?那位钟小姐跟出来,手?上拿着他的?手?机,喊住他。
秦既南转身,接过自己?的?手?机,客气道?谢。
钟司遥好奇地看着眼前身姿优越的?年轻男人,直接问:“秦既南,我们结婚不好吗?”
秦既南把手?机放入西装口袋,眼皮未抬:“我配不上钟小姐。”
钟司遥抱胸气笑了:“秦既南,你知道?自谦过头就是自傲吗,你倒不如直接说没看上我。”
男人抬脚,她追上,走在?他身边,无比困惑:“其实没关系的?,只是形式上的?婚姻而已,我知道?你有喜欢的?姑娘,没关系啊,我们可以开?放式婚姻,互不相干。”
秦既南骤然停步,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