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的胳膊,夏亚南道:“我理科不行,估计是要学文了。”
虽然是数学老师,但是姚老师上一届是文科班的班主任,这次应该还会继续带他们吧?
“我应该是学理。”赵迪闷闷的,“我文科学不好,背东西总背不下来。”
虽然理科升学率高,但她语文和英语也不太好,还不知道什么样。而且学理的话,她肯定就要和夏亚南分开了。
听出她有些不舍,魏老师摸了摸她的头,笑道:“这有什么?离得又不远,你们放了假还都回来。以后大学考进一个学校不就好了么?”
抱着她的胳膊,两人闷闷地点了点头。
看着两个因为分离而难过的孩子,魏老师却有些欣慰。
在背井离乡、奔向远方的路上,她们是有伴的。
有了明确的方向,学习便轻松了起来。赵迪不用背大段大段的政治历史,夏亚南也不用研究错综复杂的电场,学得比上个学期还要轻松不少。
两人在公安局的那场大闹似乎也确实起了作用。在魏老师送她们进来的时候,两人还专门瞧了瞧,居然真的没有在学校大门外看到夏父和赵父的身影,不自觉便长舒了一口气。
家里逮她们逮得累,她们躲也躲得累。
如果他们能不再来闹事,那就各自安好吧。
如是想着,两人在前所未有的安静祥和中,开始了新的学期。
“凯凯他爸,那咱就不找了?”搓着手,夏母急道,“这怎么行呢?那是咱闺女啊!”
“找什么找?你是没看见,那小丫头都动刀了,找回来又有啥用?”夏父没好气道,“你还指望她乖乖出去打工挣钱?做梦呢!她不给家里下毒就烧高香吧。”
“我是说这个吗?”被他这么一说,夏母眼圈儿就红了,“亚南连过年都没回来,还不知道在哪打的工,万一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
“出事?她能出什么事?不是把人家给捅了就不孬了!”想着夏亚南那天的表现,夏父不禁冷笑,“终日打鹰反叫鹰啄瞎了眼!这么些年我居然也没看出来,你这闺女还是个狠的!”
“你这是什么话?连人家都说她就是说的气话,你这个当爹的怎么还当真了呢?”听他这话,夏母便不乐意了,“都是你!亚南那么心软,你要是好好哄哄,她肯定就回来了。”
“气话?还怨我?”夏父登时火了,“你自己闺女自己瞅不清楚?她那样是说的气话吗?还什么好好哄,你最后是没哄吗?结果呢?结果她说什么?要是再过去找她,以后看都不来看咱一眼了!一开始我骂她的时候,她还没说这话呢!”
“那还不是因为你一开始骂她骂得太狠了?”夏母抹着泪道,“咱先哄着她,答应着让她上学不行吗?等她回了家什么样不好说?现在可好,闺女直接走了,回都不回来了,连过年都没来看看。”
“那这个怨我吗?你一开始是这么说的吗?不是你说让凯凯过去,看着凯凯她就心软了吗?现在人没找回来,你倒来怨我。”听她数落自己,夏父怒气冲冲道:“再说,她回来有个什么用,还得多张嘴吃饭。你还指望着她去打工给家里钱?做梦吧!她都说下个毒也不犯法了!”
“她那不是气话吗?气话当什么真?”夏母也不由提高了声调,“我就不信了,你当时要是跟进去把她领回来,她还真能给家里下毒!”
“那你怎么不跟进去领啊?你当时又不是不在那边。”夏父冷笑道,“一个个看着她拿着刀子都不敢过去,现在倒都来埋怨我了。还不能真下毒,你是看不出来吗?她是不见得能真下毒,但要是打工赚了钱肯定不给家里了。说不定你找个亲戚给领出去,她后脚跑了。这说不定还是好的,要是她再报个警,去教育局门口拉个横幅,说什么她未满十六周岁被家里逼着退学打工,你信不信公安局能找到咱家里啊?”
被他这么一呛,夏母也说不出来话了,只抹着泪道:“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也就不是你生。要是你也怀上十个月,我看你急不急!”
“你急有个啥用?”夏父道,“你急你闺女也回不来。就算是回来了,那还得搁家里吃白饭。让亲戚领出去打工说不定还跑得更远了。还不如现在从眼皮子底下看着,好歹是死是活知道吧?”
听了这话,夏母再也不吭声了。见她不哭不闹了,夏父才道:“听人家说,那小丫头学习还怪好,在年级里排前二百,以后肯定能考上个一本。要是考得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考个章师章财。我算了算,要是她能考上的话,那其实也还行。”
看着夏母惊愕的目光,夏父心里颇是得意,给她算起了这笔账:“现在这丫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去上学,咱找是找不回来了。就算是逮回来让她去打工,她也肯定不给咱钱,说不定还会跑,要是跑没了那不是更不划算吗?还不如就搁在咱眼皮子底下,好歹以后知道去向。”
见夏母点了头,他继续道:“俗话说猪得养肥了再杀,这养闺女也是一个理儿。要是这丫头考了个大学,那咱其实能赚得更多。你往近了说,一个是咱家考出个正经的大学生,亲戚怎么着得出点钱吧?到时候收礼钱怎么着能收个一万块钱吧?别的不说,她两个姑和三个舅家都没有大学生,这个礼钱就相当于是咱净赚的,不用还人情。另一个,她上学不用咱花钱,咱家相当于是白赚个大学生,以后凯凯说亲也好听。这还省了咱光去找她的功夫,有这个空咱不还能多赚点钱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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