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羡低下头,目光在那只白皙的手上徘徊了会。
“不是要和陈可去见家长?”顾临羡问。
陈青池冷冰冰道:“我做什么不必向你报备,你管我见不见家长?”
陈青池租的房离这里不远,十分钟的路程。
到了家,陈青池松了松脖子上的领结,将领结拽下,衬衫最上面的纽扣崩开了,露出了白皙的锁骨。
他将领结随手扔地上,这姿势潇洒的,让顾临羡想到了陈青池自杀的那天,也是这么随手将香烟扔到了撒了汽油的地毯上。
其实前世的时候顾临羡在家安装了摄像头,陈青池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包括是如何哄骗隔壁的那对老夫妻,替他弄来的汽油。
颁奖典礼那天,他就这么隔着屏幕,看陈青池将汽油泼了满屋子。
陈青池赴死的时候约莫是没打算告诉他的,连个电话也没给他打,他打算一个人孤零零的走,留下顾临羡。
顾临羡怎么肯?
那时他病的太严重了,每天清醒的时间只有一个多小时。
因此根本不敢回去找陈青池,他怕他疯病发作起来伤害到陈青池。
可陈青池要抛下他独自走,这是他不允许的,在看到陈青池泼汽油的那刻,他就坐不住了,匆匆往家里赶。
还好,赶上了。
还好,小池没有拒绝他的陪伴。
……
陈青池将顾临羡再次推入了地下室。
顾临羡光着脚,地上的镜子碎片还没清理,扎到了他的脚底。
地上都是血,不难想象,这些碎片是怎么划破顾临羡的身体的。
陈青池站在入口处,居高临下,眼睁睁看着他踩在那些碎片上,跟感觉不到痛似的,一步留下一个血脚印。
顾临羡没有喊痛,陈青池却有点难受了。
他摇了摇头,转身去拿了医药箱,扔进地下室,道:“处理好自己的伤口。”
又拿了一双拖鞋给他。
顾临羡发出一声浅浅的笑,他道:“小池怕我身上的血弄脏你?”
陈青池指了指地板,道:“我家都是你的血,不知道的,还以为案发现场呢,赶紧的。”
顾临羡拿出药膏抹了抹,严重些的就用绷带包扎了起来。
都是一些皮肉伤而已,用不了多久就会好,只是会留下一些疤痕。
陈青池在抽屉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手铐。
他将其中一只,拷在顾临羡的手腕上,另一只拷在了桌腿上,他道:“你活动的范围,仅限这里。”
顾临羡坐在地板上,唇色微微发白,问:“小池这么温柔?不用绳子绑我了么?”
绳子太脆弱,下次这人指不定还会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