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庆继续道:“皇兄,我知道谋逆之罪的严重,我平日里和四哥的关系很好,四哥也很疼我,可我知道他这是罪有应得,我都没有开口替他求情……皇兄,你救了唐曼安,她感激都还来不及,才不会报复你。如果你心存介意,可以将她嫁给边疆异族,这样她即使有心也无力……母后都这么老了,你忍心让母后留着遗憾吗?”
“呜呜——”荣庆怀里的小雪猴发出呜咽之声,一双眸子充满了悲伤,一动也不动的看着龙煜泽。
“不用将她嫁往异族,还是让她在眼皮子底下待着比较好。”龙煜泽蓦然开口,连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荣庆和太后均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朕现在就派人放了她。”龙煜泽挥手,示意苏林去办。
太后摆摆头,道:“哀家想亲自接曼安这丫头出来,荣庆,牢房里阴气重,你就不要跟过来了。苏林,带路。”
龙煜泽负手走下台阶,率直走出大殿,道:“母后,大牢潮湿阴暗,还是让孩儿陪你一道过去。”
宗人府大牢,守卫森严。
程临南一身戎装,出现在大牢门口,冷声道:“本将要重审唐家余孽,让开!”
守卫拱手行礼,道:“程将军,可有皇上赐予的通行证?”
程临南眼眸一寒,伸手就劈晕了门口的守卫,招招手,随即有四个身穿一模一样服装的侍卫代替职位,守在了门口。程临南嘴唇紧抿,他带兵打仗那么多年,朝中早有自己的势力。更何况这由千万侍卫防守
的宗人府,里面有大部分将士都是由他一手调教出来的。
他直接进入,通行无阻。
“来人啊,来人啊,再不来人就要出人命了……”唐夫人摇着栅栏无力的大叫,却无一人应她。
程临南听力敏锐,飞身至声音的来源之处,却见唐曼安不省人事的躺在稻草堆上,他心中一慌,挥剑就斩断了栏杆,抱起唐曼安,焦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身上怎么这么烫?”
“程……程将军?”宁嫔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
程临南不再废话,抱她出了牢房,让她躺在平地上,伸手搭上她的脉搏。心中一惊,随即扶着她坐好,封住她几处大穴,伸手运功为她输入内力。
她浑身滚烫,手脚瘫软,浑身冒出细密的汗珠,肯定是昨晚就发了高烧。她强撑到今日已属不易,若是在烧下去,不说性命难保,恐怕脑子也得烧坏。
“程将军,必须赶紧带着曼安去医治,她已经烧了两日,若是再不医治,我怕……”唐夫人看着这唯一的救命稻草,不禁老泪纵横。
一个小侍卫突然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蹲身在程临南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程临南神色大变,愁眉紧锁,却转眼又一副淡然的模样。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太监尖锐尖细的嗓音在阴暗的牢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宁嫔和唐夫人的身子都不由得一缩,双双看向唐曼安,只求她快点醒过来。
龙煜泽扶着太后走进地牢,就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那些侍卫不
是曲迎讨好,而是小心翼翼。转过几个弯,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算是明白了。程临南,你为了唐曼安,是要劫狱?
还不容龙煜泽问罪,程临南已跪了下来,请罪道:“请皇上、太后娘娘恕罪!微臣已私下与唐曼安私定终身,她锒铛入狱,微臣心痛难耐。得知她三日后问斩,微臣如何也要见她最后一面,却见她浑身滚烫,烧的不省人事。这才破牢而入!请皇上,太后娘娘救曼安一命!”
听得说唐曼安发高烧,太后踉踉跄跄的跑过去,伸手摸向她的额头,失声叫了出来:“曼安,你不要吓哀家!快,快传御医!”
龙煜泽看向那张苍白无色的小脸,心头一紧,示意苏林去请太医。他掀袍坐在了狱卒所坐的凳子之上,看向程临南,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程将军,你与唐曼安私定终身,这事可有第三人知?”
程临南看了一眼唐曼安,各种心理交错,道:“皇上,只有臣与小安自知,上次向皇上请旨赐婚,皇上说等常乐山祭祖之后再说。谁想竟会这般——”
龙煜泽的手指微曲,大拇指上的翠绿扳指发出幽绿的光,他站起身来,道:“唐曼安自幼照顾太后,念其有功,饶其一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需在宫中侍奉太后三年,才可出宫回归自由身。”
也就是说,三年后,她和程临南才能履行私定之约。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可以有很多变数。
龙煜泽眼眸再次眯起,他,究竟在想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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