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时他只能依靠她,死死的抓住这根救命的浮木,为了活下去,拼命的讨好她。
&esp;&esp;很快,他发现这女孩很笨,很蠢,最重要的是她刚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esp;&esp;他轻而易举的拿捏住了她的弱点,百般哄骗。
&esp;&esp;这孤女轻信了他,以为丈夫是个跟祖父一样的角色。
&esp;&esp;他虽未见过她那死去的祖父,却也该谢他,谢他将这女孩照顾的这样周全,养的这样天真,对男人全无戒心,好像生来就是为了上他这一当。
&esp;&esp;林晏沉默了半响,忽的一笑,披上衣服,“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一个人睡还怕。”
&esp;&esp;他回过头,见到身后的人大抵实在是太困了,早已睡了过去。
&esp;&esp;半点防备都没有,她根本不知道做夫妻意味着什么,更不清楚在一个男人的床上睡着有多危险。
&esp;&esp;尤其,他一向是个混蛋。
&esp;&esp;“真是没心没肺。”
&esp;&esp;林晏看了一会儿床上的人,推门离开。
&esp;&esp;
&esp;&esp;南乐就这么在刘府住了下来。
&esp;&esp;谁也没有让她住下来,但同时谁也没有赶她走。
&esp;&esp;北方江河的脾性没有南方江河那么温柔,一年总要有段日子会冻成厚厚的冰层。
&esp;&esp;到了江河上冰的日子。渔人们要是不想撑着船远行千里去寻不会冻上的河水,就只能老老实实的上岸过日子。
&esp;&esp;南乐对于怎样料理冬日是有些经验的。
&esp;&esp;这几日她一点没闲着,回到船上又下了两网,结结实实的攒了些冬日的存货,将船驶进了船帮的码头,取出自己的存货,蚂蚁搬家一样往林晏这小小的院子里搬,准备进城好好过这个冬了。
&esp;&esp;林晏没提过为什么要去红房子喝酒,南乐到底也没问出口他是不是不喜欢自己。
&esp;&esp;这世上许多事情,她都一知半解。女人到了年纪就要成婚,爷爷这样说,旁人这样做,谁也没有给她说出过个道理。
&esp;&esp;为什么女人一定得成婚?
&esp;&esp;成婚之后呢?丈夫喜欢不喜欢到底有没有那么要紧?丈夫去了红房子喝酒要怎么办?
&esp;&esp;她隐约觉得去红房子与女人喝酒不是什么好事情,至于为什么不好?
&esp;&esp;她又想不出个所以然。
&esp;&esp;这世上许多事,她都一知半解。没了爷爷之后,她也不知道要去找谁问一问。
&esp;&esp;况且,这样没头没脑的话拿出来问人,多半是要招笑的。
&esp;&esp;她有时候会控制不住回想起那个心惊肉跳的夜晚。
&esp;&esp;一遍遍回想那双握着她脖子的手,近在耳边的另一道呼吸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上的煎熬。
&esp;&esp;以及第二天被救出来时,她看到那具尸体的惊骇与后怕。
&esp;&esp;尸体属于那个绑她来的蛮子,这个高大蛮横的男人被活活掐死。
&esp;&esp;她一无所知,甚至很有可能跟杀人者,跟这具尸体共处了一夜。
&esp;&esp;南乐搞不清楚掐死他的人明明扼住了她的脖子,为什么最终放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