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璃低头闻了闻手里的花,好看是好看,就是没什么味道,吸了吸鼻子递到凌朝面前,问道:“这花不香,殿下也喜欢么?”
凌朝伸手虚虚的捏着花的另一端,季璃便松开了手,越过凌朝去找季禹。兄妹俩才说了几句话,季璃的眼睛就盯着凌朝的手渐渐的来了兴趣。
凌朝白皙有力的手指上下翻了几下,一根平淡无奇的草就变成了戒指,紫色的花绕成一圈,季璃当下喜欢起来,可又碍着面皮薄不好说什么,方才这东西是她亲手递出去的,这会也张不开口再讨要回来,仰着头轻轻的推了推季禹。
不待她开口,凌朝就摊开掌心将东西又递到她面前,季璃一喜,生怕凌朝反悔急忙将东西接在手中又福一礼道:“多谢三殿下。”
“带阿离出去玩吧。”凌朝揉了把季璃的头发对福海说道。
福海知道世子与殿下关系亲厚,这会必然是有事要说,点点头后,带着季璃去外面的院子里玩。
季禹这才起身和凌朝一起绕过落地的屏风,走到里面的小榻下坐着喝茶。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了一会,凌朝才出声道:“没想到阿璃竟这么小。”
凌朝不知该如何形容,女子到了季璃这个年纪其实也不能称的上是小了,只是季璃不同旁人那般,少了些世故和心计,反倒显的有些娇气和稚嫩。
季禹不知道现下这样的情况对季璃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从前他们都在骊川,季禹以为自己这一生护住季璃应该没有问题,所以将她保护的特别好,没有心机算计,对人也没什么防备心,可如今自己都如履薄冰又不在骊川
凌朝能猜到他心中的想法,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出言安慰,眼下季璃的处境确实并不乐观。
凌朝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是看着季禹的神色,心里又心疼起来,“阿璃这样的年纪谈婚论嫁实在不妥,父皇见不到她又不知晓她的年纪,只是那日听了皇后随口一提,若是让父皇见一见或许此事也就作罢了。”
“况且,我瞧着太子的意思,也未必真的有那样的打算,不过是不过是用来制衡你的罢了。”
凌朝将与太子之间的事情说与季禹说,太子的言下之意也大有深意,若不是横出了旁的心思也不会不顾忌季禹,敢以季璃作诱饵就已经说明态度了。
过了好一会,季禹才淡声说道:“你说的对,或许这事闹到陛下那里,也许就能就此作罢。”
他自己不能倒下,他若倒了,母亲和季璃就更没有依靠了,眼下他能指望的就只有世子这个头衔,要是连这层身份都没了,那才是真的没有指望了。
季禹敛神,一扫之前阴郁的神色,又问道:“季靖扬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我今日来就是要和你说此事。”
凌朝将字条递到季禹面前,倒是有些意外,这字条上倒没有什么,只是字尾上的标志看着倒有些奇怪,不像是寻常所见的图腾。不过季禹倒也没在意,又扫了几眼上面的字后将字条递还给凌朝。
叹了口气,说道:“季靖扬终是不能安分守已,同太子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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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华京里没有什么异动,这几天无论是季禹,还是太子和凌煜都相安无事。
季靖扬待在世子府里也不方便打探什么消息,来华京七日之久也不过两日外出,直到第七日时,季禹仍没有半点向陛下上报此事的念头,明摆着不想让他在华京久待。
他心中憋闷却也没有办法,几次和太子暗示后,太子也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季靖扬隶属骊川编军,非诏不得回京的,能拖这么久已经是太子在中间帷幄,纵是他让将士们在外扎营,可昨日太子话语里仍授意他先离京,实在是再拖不得了。
他私自动了心思将季璃送入华京,虽说是陛下有言在先,可将此事推动的毕竟还是自己,又闹出那样一遭事,季禹嘴上不说心里必然也记恨自己。只是他闹不明白季禹为何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他那日分明见他愤怒至极,却不知为何又生生的止住了。
思来想去的不得其法,季靖扬从床板上翻腾起来也不睡了,合了衣裳就往季禹那去。
到了季禹那福海抬眼见来人是他,也未阻拦,开了门将人让了进去,送了两盏茶后退了出去又将门阖上。
屋里的光线稍暗,季靖扬闭了眼,适应了片刻后才睁开,面对季禹丝毫不避讳,语气不善的直接问道:“你想将季璃来京的消息封锁多久?”
季禹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季靖扬呼吸一急,险些又要同他吵起来,吁出两口长气后,又说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季璃出事我也不想的,只是你这样瞒着能瞒多久,从骊川来了个大活人你以为陛下能不知晓?”
季禹挑了挑眼皮,终于看了他一眼,嘲讽道:“二哥就别在我面前演什么兄友弟恭了,阿璃什么时候进宫面圣不劳二哥关心,想来太子也不是那么好投奔的,不然二哥也不至于来我这讨要个说法了。”
“季禹!”
季禹又瞧了他一眼,摘了个葡萄送入口中,两片薄唇呶了呶吐出两颗籽来,悠哉的说道:“在这华京里人人都称我为世子。”
季靖扬两腮微动,仍不死心的说道:“你该知道父王老了,早就没有从前的心性了,如今只知道一味的退让,骊川远没有从前的样子”